第十一章：裂痕下的暖意

训练馆的储物柜前，喜羊羊攥着毛巾的手松开又握紧。懒羊羊刚投进今天第二十个三分球，篮球擦过篮网的声音像根细针，扎得他心口发闷。

“那天的最后一球，”喜羊羊终于开口，声音比篮球撞击地面还沉，“你早就知道我会冲到篮下，对不对？”

懒羊羊弯腰捡球的动作顿了顿。阳光透过窗户斜切进来，在他球衣号码“10”上投下阴影。“你当时的位置最好。”他把球抛回去，弧度比刚才的三分球矮了半截。

喜羊羊没接，任由篮球砸在脚边弹开。“世界杯决赛前，教练找过我。”他突然说，“他说如果我拿MVP，你可能会……”后面的话被训练馆的风卷走，只剩沸羊羊杠铃落地的哐当声。

懒羊羊转身去捡滚远的球，指尖触到地面时，摸到片黏在地板上的青草蛋糕碎屑——是美羊羊昨天偷偷放在他储物柜里的，包装纸上还画着歪歪扭扭的笑脸。

那天晚上，暖羊羊在治疗室给美羊羊换膝盖绷带，忽然听到走廊传来争执声。烈羊羊的拐杖重重敲着地面：“你以为把所有脏活都自己扛，就是保护他们？”

“难道要让他们知道，有人蹲在宿舍楼下拍照片吗？”懒羊羊的声音发紧，“上次虎队球迷堵门的时候，沸羊羊差点跟人打起来。”

暖羊羊往门缝里看，正撞见懒羊羊把手机塞进外套。屏幕亮着的瞬间，她看清了壁纸——是草原杯夺冠那天的合影，被涂成黑色的脸已经用马克笔小心补画好，只是边缘还留着斑驳的痕迹。

第十二章：迟来的防线

灰太狼第一次发现不对劲，是在整理战术录像的时候。电脑里突然弹出个匿名论坛，置顶帖是《深度解析：10号球员的心理崩溃史》，里面贴着懒羊羊训练走神的片段，甚至有他躲在角落里吃安眠药的模糊照片。

“这玩意儿怎么删不掉？”他点着鼠标咒骂，身后传来脚步声。懒羊羊站在门口，脸色比上次住院时还白。“别管了。”他伸手去关电脑，手腕却被灰太狼抓住——狼爪修剪得整整齐齐，指甲缝里还沾着调试投篮机器时蹭到的润滑油。

“我当狼的时候，”灰太狼突然说，“每天都有人骂我是失败者。”他从抽屉里翻出个旧U盘，里面存着当年抓不到羊时写的日记，某页用红笔写着：“今天又被小羊们嘲笑了，但小灰灰说爸爸的发明最厉害。”

懒羊羊盯着U盘上挂着的铃铛——是小灰灰送的生日礼物，跟他脖子上那个同款。窗外突然闪过几道手电筒光，沸羊羊的吼声穿透玻璃：“哪个混蛋又在围墙外拍？！”

那天夜里，五只小羊挤在慢羊羊的实验室。沸羊羊把钢管焊成的防护栏往窗台上怼，喜羊羊在电脑前敲得键盘噼啪响，美羊羊往每个人口袋里塞防狼喷雾（虽然现在主要用来对付私生），暖羊羊熬的姜汤在桌上冒着热气。

“查到了！”喜羊羊突然站起来，屏幕上跳出个陌生ID的注册信息，“是虎队退役的那个替补后卫，他还建了个黑粉群……”

懒羊羊没看屏幕，他正盯着沸羊羊被焊花烫出洞的手套——那双手昨天还在训练时把他推倒在地，吼着“你根本不配穿这身球衣”。

第十三章：球场内外的战役

对阵森林队的季后赛成了转折点。当懒羊羊在三分线外被对方故意撞倒时，沸羊羊像炮弹一样冲过去，把对手掀翻在地的瞬间，裁判的哨声都没能拦住他的拳头。

“他膝盖还没好利索！”沸羊羊被拉开时吼得嗓子发哑，懒羊羊拖着伤腿站起来，突然发现全场观众都在鼓掌。看台上举起新的标语：“我们等你很久了”，举牌的是个戴眼镜的小羊，手里还攥着被揉皱的草原杯门票。

中场休息时，烈羊羊把战术板往地上一摔：“从今天起，打你们最擅长的篮球。”他指着懒羊羊，“你要是再传球，我就把你雪地里练投篮的录像放给全场看。”

懒羊羊笑了，眼角的伤疤跟着动了动——是上次被黑粉堵门时撞到的。下半场他投进七个三分球，最后那个超远绝杀出手时，他特意看了眼替补席，灰太狼举着手机录视频，镜头里映出沸羊羊比他还激动的脸。

比赛结束后，那个建黑粉群的虎队后卫被联盟禁赛终身。懒羊羊收到条新短信，来自陌生号码：“对不起，我以前被仇恨蒙住了眼。”他没回，把手机揣进兜里，跟队友们勾着肩膀往训练馆走。

月光落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懒羊羊突然想起烈羊羊说过的话：“真正的三分神话，不是永远投进，而是知道什么时候该让队友也站在聚光灯下。”

第十四章：青草蛋糕的温度

慢羊羊的生日宴上，懒羊羊第一次吃了整盘青草蛋糕。美羊羊新织的围巾长到能绕脖子两圈，暖羊羊塞给他的维生素片装在兔子形状的药盒里，沸羊羊把MVP奖杯往他怀里塞：“拿着，反正没有你我也拿不到。”

喜羊羊偷偷告诉他，烈羊羊把那张旧照片收起来了，现在钱包里放着的是他们夺冠时的合影。懒羊羊咬着蛋糕笑，奶油沾到鼻尖，像极了刚进球队那年，第一次投进三分球时的样子。

训练馆的角落里多了个玻璃柜，里面摆着歪歪扭扭的奖杯——有懒羊羊的草原杯MVP，有喜羊羊的世界杯奖杯，还有沸羊羊的“最佳防守奖”（其实是美羊羊用易拉罐做的）。最底下一层放着个褪色的篮球，是懒羊羊自杀那天藏在床底的，上面签满了所有人的名字。

某天清晨，懒羊羊五点就去了球场。雪又下了起来，他刚举起球，就看到场边跑来几个身影。沸羊羊裹着棉被冲在最前面，喜羊羊举着保温杯，美羊羊的围巾在风里飘成粉色的云。

“师傅说你肯定会来。”暖羊羊把暖手宝塞进他手里，温度顺着掌心爬上来，像极了很多年前那个雪夜，烈羊羊也是这样把 warmth 塞进他冻僵的手里。

懒羊羊运球、起跳，篮球划过熟悉的弧线。这次他没有盯着篮筐，而是看着队友们在雪地里追跑打闹的身影，听着他们的笑声混着篮球入网的“唰”声，突然明白：所谓热爱，从来不是一个人的独舞。

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