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前的休整日,五人组在药庐后院晒药草,谢辞正对着晒匾里的灵参流口水,突然被夏禾肘击了后腰。
“看那边。”夏禾朝竹篱边努嘴,沈燎亮和云逍也跟着望过去——朱圆刚从溪边洗剑回来,月白道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细了大半圈的腰,原本肉乎乎的脸颊线条变得利落,下颌尖透着点清冷,唯独那双眼睛还像含着糖,笑起来时眼尾微微上挑,竟把清心剑的莹白都比下去了几分。
“你、你是朱圆?”谢辞手里的酒壶差点脱手,“前些天还抢我肉干的小汤圆,怎么突然抽条了?”
朱圆摸了摸脸颊,有点不好意思地晃了晃清心剑:“可能是这剑的缘故吧,自从握着它,总觉得心里敞亮,连饭都少吃了半碗,师父说我这是‘浊气渐消,清灵外显’。”她说着转了个圈,道袍下摆扫过青石板,露出的脚踝细得像玉簪,哪里还有半分从前圆滚滚的样子。
决赛对手是蝉联三届魁首的“凌霄七子”,领头的大师兄见朱圆走上擂台,眼神里带着轻慢:“小姑娘家不好好练剑,倒学些旁门左道……”话没说完,就被清心剑的寒光逼得闭了嘴。
朱圆握剑的姿势变了,从前是带着点撒娇似的巧劲,如今手腕轻转,剑身在阳光下划出清冷的弧,剑尖点地时,冰棱不再是细碎的碴,而是成排的冰锥,直逼七子的阵眼。凌霄七子的“锁天阵”刚布到一半,就被冰锥冻住了阵脚,那些本该坚不可摧的灵力网,在清心剑的涤荡下竟像结了霜的蛛网,簌簌往下掉碎屑。
“这剑……这身法……”台下的长老们交头接耳,谁都记得半年前那个抱着糖罐打盹的小胖丫头,此刻她站在擂台中央,白衣胜雪,剑光映着她清瘦的侧脸,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不是刻意雕琢的艳,是带着锋芒的、利落的好看。
七子中的三师妹想用毒针偷袭,朱圆头也没回,清心剑反手一撩,毒针全被冰棱接住,化成缕缕黑烟。“你的针淬了‘蚀心草’吧?”她声音清冽,像冰泉击石,“可惜啊,清心剑最克这些阴邪东西。”说着剑鞘轻磕,那些黑烟竟被凝成冰珠,“啪嗒”落在地上,摔成亮晶晶的碎片。
谢辞看得热血沸腾,巨斧劈开两个想绕后的七子:“小汤圆!劈他!让他们知道瘦了的你更能打!”夏禾的彼岸花配合着冰锥生长,花海与冰原交织,美得让人忘了这是比斗。沈燎亮的分身举着清心剑的仿制品起哄,云逍则算准了七子的退路,地砖翻涌间,正好把他们困在朱圆的冰阵里。
最后一剑,朱圆剑尖直指凌霄大师兄的咽喉,剑身的清光映得他脸色发白。“承让。”她收剑入鞘,动作行云流水,道袍的衣角扫过他僵住的手腕,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凉意。
走下擂台时,沈燎亮的分身递来块桂花糖:“还是甜的吧?”朱圆含在嘴里,笑眼弯弯:“当然,清心剑清的是心,不是我的糖瘾。”阳光落在她清瘦却挺拔的身影上,夏禾突然拽了拽谢辞的袖子:“你看,她现在站在咱们中间,倒像朵刚破冰的玉兰花。”
谢辞挠挠头,猛灌口酒:“管她像什么,能打又好看,咱们组的挂,就是这么全面!”云逍掐着诀笑:“下一场庆功宴,该让后厨多备点糖了——毕竟,大美女也得吃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