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心事·跨年夜（续）
开春的风还带着点料峭，林梦涵背着挂着双吊坠的书包，站在山脚时忍不住回头笑。段清野拎着两人的野餐垫，快步追上她，自然地接过她肩上的背包：“早说让我背，看你拉链都要蹭到头发了。”
山路旁的新草刚冒尖，零星的野花藏在枯叶下，像去年跨年夜没扫尽的碎彩带。林梦涵走几步就蹲下来，指着土里钻出来的蕨类：“你看，比去年图书角那盆还嫩。”段清野蹲在她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叶片，忽然从口袋里摸出片压平的银杏叶——是去年秋天捡的，边缘还带着浅黄，“去年没敢给你，现在刚好，夹在你笔记本里当书签。”
爬到山腰时，风里已经有了暖意。他们找了片能看见整片山谷的草地，铺好野餐垫。段清野打开保温盒，里面是他早上煮的红豆汤，还卧着两颗溏心蛋。“你上次说食堂的蛋煮得太老，我练了好几次。”他递过勺子，耳尖又有点红，像极了跨年夜塞票时的模样。
林梦涵舀了口汤，甜意顺着喉咙暖到心里。远处的山谷已经染了层浅绿，风一吹，新叶轻轻晃，像无数只小巴掌在打招呼。她忽然想起跨年夜的烟花，转头看向段清野：“你说，春天的新绿，是不是比烟花还好看？”
段清野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金属牌，比银杏吊坠还小，上面刻着“2025.03.12”。“今天是植树节，”他把牌子系在书包拉链上，和另外两个吊坠排在一起，“以后每个和你一起的日子，都想刻下来。”
林梦涵低头看着三个小小的吊坠，阳光落在上面，闪着细碎的光。她忽然明白，去年跨年夜暖手宝的温度，从来没消散过——它变成了春天的风，变成了碗里的红豆汤，变成了身边人眼里的光，一点点焐热了往后的日子。
下山时，段清野牵着她的手，脚步比上次去游乐园时更慢。林梦涵晃着手里的银杏书签，忽然说：“秋天我们再去银杏市集好不好？我想捡片最大的叶子，夹在笔记本里。”
段清野停下脚步，认真点头，春风把他的声音吹得很轻，却很清晰：“不止秋天，夏天我们去看荷花，冬天再去游乐园等烟花——以后所有的日子，我都想和你一起过。”
夕阳落在两人身后，把影子拉得很长，书包上的三个吊坠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为往后的日子，提前唱着温柔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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