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时光里的甜(续篇·冬雪覆痕)
第一场冬雪落下时,林梦涵的桂花糖终究还是没能送出去。那袋糖被她放在抽屉最深处,包装袋上的褶皱越来越深,就像她心里那些没说出口的歉意,被时间揉得发皱。
教室里暖气很足,窗外的雪却下得越来越大,把操场盖得一片白茫茫。林梦涵看着窗外,看见段清野和江熠在扫雪,他戴着厚厚的手套,动作利落,偶尔和江熠说笑两句,侧脸在雪光里显得格外干净。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看见段清野笑——不是敷衍的扯嘴角,是真的带着暖意的笑。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从抽屉里拿出那袋桂花糖,揣在口袋里,走出了教室。雪粒子打在脸上有点凉,她朝着段清野的方向走,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
“段清野。”她在他身后停下,声音有点发颤。
段清野回头,看见是她,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停下手里的扫帚:“有事吗?”
林梦涵把口袋里的桂花糖拿出来,递到他面前:“这个……是我之前做的,想给你道歉。之前都是我不好,误会了你,还……”
话没说完,就看见顾寒从教学楼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一条围巾,径直跑到林梦涵身边:“梦涵,雪这么大,你怎么不戴围巾?会感冒的。”说着,就想把围巾往她脖子上绕。
林梦涵下意识地躲开,顾寒的手僵在半空。段清野看着这一幕,眼神没什么变化,只是把扫帚递给江熠,淡淡地说:“雪扫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段清野!”林梦涵急忙上前一步,想拉住他的胳膊,却被他轻轻避开。
他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林梦涵,我说过,都过去了。”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雪花落地,“而且,我现在不喜欢吃桂花糖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江熠看了林梦涵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两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雪地里,只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林梦涵站在原地,手里的桂花糖包装袋被捏得变形,糖块在里面发出细碎的声响。雪落在她的头发上、肩膀上,慢慢积了薄薄一层,可她却感觉不到冷,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被雪填满了,又被风刮得生疼。
顾寒还站在旁边,想说些什么,却被林梦涵打断:“顾寒,你以后别再跟着我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
说完,她转身走回教室,把那袋桂花糖扔进了垃圾桶。窗外的雪还在下,覆盖了操场的脚印,也像要把那些错过的、遗憾的痕迹,都悄悄埋进冬天里。只是她知道,有些痕迹,就算被雪覆盖,也会留在心里,很久很久都散不去。大家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