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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晨星长明

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时间在仪器的滴答声中缓慢流淌,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沉重与小心翼翼的希望。窗内,马嘉祺在药物作用下沉入更深的修复性睡眠,眉宇间那层沉重的疲惫在安宁中显得格外脆弱,却也透着一种回归的生机。

丁程鑫立在窗前,如同亘古的礁石。晨曦落在他深灰色高领毛衣上,晕开一层柔和的暖光,却无法化开他眼底那片沉静的深海。一夜的守望沉淀成一种内敛的力量。他的目光穿透玻璃,锁住马嘉祺沉睡的侧脸,专注而深邃。当马嘉祺在沉睡中无意识地微微蹙眉,丁程鑫搭在玻璃上的指尖会几不可查地收紧一分,仿佛能隔空感知到对方的梦魇,无声地传递着“我在”的安定。

刘耀文站在几步开外,像一柄暂时归鞘的利刃。他抱臂的姿态依旧带着军人的警觉,但紧绷的下颌线彻底松弛,眼底残留的戾气被一种深沉的、如释重负的凝重取代。他的目光扫过走廊入口,落回窗内马嘉祺安稳的睡颜时,那份锐利便悄然软化。当他的视线掠过依旧蜷在长椅角落的宋亚轩,那份审视的冰冷已淡去大半,只剩下一种复杂的、带着沉重余韵的沉默观察。他不再阻挡,也未靠近,只是在宋亚轩微微抬起头、带着小心翼翼的探寻望向窗内时,几不可查地侧了侧身,让开更清晰的视线。当宋亚轩的目光与窗内沉睡的马嘉祺相接,身体因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微微颤抖时,刘耀文紧抿的唇线似乎也几不可查地松动了一丝。他沉默地向前走了半步,没有言语,只是将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无声地放在了宋亚轩旁边的空位上。

宋亚轩蜷在长椅上,晨曦落在他苍白的脸上,也落在他手腕那磨损的彩色绳结上。他红肿的眼睛里,巨大的负罪感和痛苦并未消失,却像沉入水底的巨石,变得粘稠而沉重。马嘉祺那声无声的“别怕”,如同滚烫的烙印,灼烧着他冰封的核心。他不再完全逃避,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沉重的小心翼翼,目光穿过玻璃,落在哥哥沉睡的脸上。每一次呼吸机平稳的起伏,都像在他紧绷的心弦上轻轻拨动。当他的目光捕捉到马嘉祺在睡梦中无意识蹙起的眉头,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他下意识地、极其缓慢地抬起自己那只戴着磨损手链的手,隔着冰冷的空气和厚重的玻璃,虚虚地、笨拙地覆在观察窗上,仿佛想用自己的掌心,隔着这无法逾越的距离,去熨平哥哥眉宇间那抹不安。手腕上那串彩石,在晨曦下泛着微弱却固执的光。

走廊另一端,李天泽病房的柔光下,空气仿佛被凝固的狂喜和小心翼翼充满。

晨光斜斜地铺在病床上。李天泽的眼睛睁开了!虽然眼神依旧涣散,如同隔着一层水雾,带着初醒的懵懂和极度的虚弱,但那微微睁开的缝隙,已是穿越生死界限的信号。

床边,敖子逸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他高大的身躯僵在原地,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一眨不眨地钉在李天泽那微微睁开的眼缝上!狂喜如同海啸般在他胸腔里疯狂冲撞!他覆在李天泽手背上的那只大手,瞬间攥紧,指节泛白!又在下一秒如同触电般猛地松开力道,只留下指尖极其轻微、带着无法抑制颤抖的触碰。所有的声音都卡在喉咙深处,只剩下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李天泽涣散的目光在惨白的天花板上茫然地移动着,带着初生般的脆弱。终于,那虚弱的视线极其缓慢地、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偏移,最终,带着巨大的茫然和消耗了所有力气的疲惫,极其微弱地……聚焦在了床边那个如同凝固雕像般的身影上。

敖子逸!

四目相对的瞬间,敖子逸的身体猛地一震!他清晰地看到李天泽涣散的瞳孔里,映出自己那张写满了狂喜、恐惧和不敢置信的、胡子拉碴的脸!

“贝……贝贝?” 一声极其沙哑、干涩、带着巨大颤抖和不确定的呼唤,终于冲破了敖子逸紧锁的喉咙。轻得像羽毛,重若千钧。

李天泽涣散的眼神似乎波动了一下,极其微弱。他的嘴唇极其艰难地翕动了一下,没能发出声音,甚至无法形成清晰的唇形。但那微微张开的缝隙,和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极其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依赖与安心,却像一道光,狠狠刺穿了敖子逸连日来被绝望和恐惧冰封的心脏!

“贝贝!” 敖子逸再也无法抑制!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俯下去,双手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近乎粗暴的力道,却在即将碰触时化为极致的、颤抖的轻柔,紧紧、却又不敢真正用力地圈住了李天泽放在被子外的手!他的额头重重抵在两人交握的手边,滚烫的泪水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洁白的床单!压抑了太久的恐惧、绝望、狂喜和后怕,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像个走失多年终于归家的孩子,在李天泽手边压抑地、无声地恸哭起来,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所有的语言都化成了破碎的呜咽和一遍遍重复的、刻入骨髓的名字:“贝贝……贝贝……别怕……我在……我在……” 他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李天泽微凉的手背上,那微弱的温度似乎传递了过去。李天泽那涣散的眼眸深处,那点微弱的“依赖与安心”,在泪水的浸润下,似乎微微地、极其艰难地……凝实了一丝,如同投入死水潭的一颗极小石子,漾开微不可查的涟漪。

楼下安全屋的小客厅,气氛截然不同。晨光流淌,带着一种冷静的硝烟气。

贺峻霖站在房间中央的战术白板前,身姿挺拔如修竹。清雅的脸上残留着疲惫,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燃烧着冷静而锐利的火焰,昨夜需要依靠体温才能安睡的脆弱感荡然无存。白板上是复杂的能量图谱和人物关系网。他一手拿着激光笔,点在湮灭核心能量异常衰减的峰值上,一手握着加密通讯器贴在耳边,语速清晰如冰珠落玉盘:

“……能量崩溃点提前0.7秒,非‘父亲’惯用手法。林峰同步的深层扫描确认,湮灭辐射强度不足预期值37%,存在明显的‘未完成’或‘强行终止’痕迹。” 他激光笔的红点精准地移动到旁边一张模糊的“清道夫”照片上,“结合其被宋亚轩轻易湮灭的表现……这更像是投石问路的诱饵,目标直指宋亚轩失控后的核心数据。” 他的分析冷静而犀利,带着掌控全局的自信。

严浩翔斜靠在白板旁的墙壁上,双臂环抱,姿态看似放松,但锐利的眼神如同精准的扫描仪,随着贺峻霖的讲述,在白板上的关键节点间快速移动。他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战术服,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蕴含着爆发力。当贺峻霖分析到关键处,他会微微颔首,或者低沉而笃定地补充一句,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切入要害:

“诱饵无疑。‘父亲’在收集‘刀’崩断瞬间的碎片数据,为下一把‘刀’开刃。”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白板上宋亚轩失控时的精神力场模拟图,“马哥那句‘别怕’,分量很重。他知道的,恐怕比我们想的深得多。”

贺峻霖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闪烁着洞察一切的精光:“丁哥的点拨是钥匙——‘当这把刀有了自己的温度’。‘父亲’或许乐见其失控,这失控本就是淬炼的一部分?他在利用宋亚轩的‘反叛’进行终极压力测试?” 他放下激光笔,指尖习惯性地敲击着白板边缘,发出规律的轻响,这是他高速思考的节奏,“我们需要找到‘父亲’棋盘上的盲点。技术组在湮灭残留里捕捉到一种独特的惰性金属粒子,数据库无匹配。这是唯一的线头。”

严浩翔站直身体,目光如炬地看向贺峻霖,没有丝毫犹豫:“‘幽灵’权限已就绪。全球所有高密级材料实验室,近五年异常出入库记录,特别是涉及未知元素或高危实验废料处理的,三小时内给你初步筛单。” 他的执行力就是贺峻霖最锋利的刀,这份信任和协同坚不可摧。

贺峻霖迎上他笃定的目光,紧绷的神经在对方这份强大而默契的协同下悄然放松一丝。他端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眼神重新聚焦在白板上复杂的线索网中,眼底是棋逢对手的冷静与跃跃欲试的锋芒。

重症监护室外。

丁程鑫依旧沉静地立在窗前,如同一座永恒的灯塔。他的目光穿透玻璃,落在马嘉祺沉睡中微微起伏的胸口,仿佛能感受到对方逐渐平稳的生命力。他搭在玻璃上的指尖,几不可查地放松了一丝。

宋亚轩的目光,带着沉重的负罪和小心翼翼的探寻,长久地停留在哥哥沉睡的脸上。他放在玻璃上的那只手,依旧保持着虚虚覆盖的姿势,指尖微微蜷缩。手腕上那串彩石,在晨曦下泛着微弱却固执的光,像一个无声的忏悔与祈求。

刘耀文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目光在丁程鑫沉静的侧影、窗内安睡的马嘉祺、以及长椅上那个尝试着“靠近”的宋亚轩之间缓缓移动。他紧抿的唇线,似乎在无声地丈量着那道裂谷的宽度,而那瓶放在宋亚轩旁边的水,像一个小小的、沉默的界碑。

李天泽的病房里,敖子逸压抑的恸哭渐渐平息,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和断断续续的、带着巨大满足感的低喃。他依旧紧握着李天泽的手,额头抵着对方的手背,仿佛那是他失而复得的整个世界。李天泽涣散的目光依旧落在他身上,眼神里的茫然似乎褪去了一丝,多了一点微弱的、如同确认般的温度,他的手指,在敖子逸滚烫的泪水和紧握中,极其轻微地、试探性地……回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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