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日子像被冻住的湖面,连蝉鸣都带着冰碴。
陆时砚把桌子搬到教室最后一排,上课戴着耳机,下课就去操场,篮球砸在篮板上的声音闷闷的,像谁在哭。温以宁的笔记本不再画星光,只在页边写满“加油”,每个字都写得很用力,笔尖戳破了纸。
高考前最后一节班会,班主任让大家在便利贴上写祝福。温以宁写了张“祝你找到所有想找的”,犹豫了很久,还是塞进了他的桌肚。
她不知道,陆时砚在她的储物柜里放了颗草莓糖,糖纸背面写着:“考完试,站台等你。”
高考结束那天,温以宁在站台等了整夜。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没人牵的线。她的口袋里揣着张录取通知书,是他曾经说过“还不错”的那所大学。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陆时砚在医院。他妹妹的主治医生突然联系他,说整理遗物时发现了另一本《小王子》,里面夹着张他妹妹的照片——照片背面,是温以宁父亲的签名,原来两本书是同家书店买的。
等他攥着照片赶到站台时,末班车刚开走。雪落在空荡荡的站台上,像撒了层碎盐,只有颗融化的草莓糖,在长椅上留下片淡淡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