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壁渗出的水珠顺着岩缝滑落，滴答声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清晰。袁云轩靠在石壁上，指尖揉着眉心——召唤廉锋耗掉的灵力还没完全回过来，玄冥九宫令贴在腰侧，传来一丝温凉的触感，像是在缓缓滋养他的灵脉。
“主公，喝点水。”淳于琼递过一个水囊，酒葫芦挂在腰间晃了晃，“老臣这水囊是用黑海鲛皮做的，存的水干净。”
袁云轩接过水囊抿了一口，冰凉的水流过喉咙，精神清醒了些。他看向洞中央：曹焱兵正盘膝打坐，火红色的灵力在他周身流转，于禁的虚影在他身后浮沉，帮他梳理着耗散的灵力；刘羽禅站在洞口，指尖凝着缕冰丝，时不时探出去感知外面的土灵动向，关羽和张飞的灵光在他身后若隐若现，像两团沉稳的火焰；宇文宸靠在另一侧石壁上，烈焰刀横放在膝头，宇文成都的雷纹甲在阴影里泛着微光，俩人都没说话，却透着一股随时能应战的紧绷；公输拓最是活跃，正围着廉锋打转，一会儿戳戳他背后的蛇首触手，一会儿站在公输班的手上靠近廉锋摸摸他胸口的暗金晶石，被廉锋用战斧柄轻轻推开，还笑嘻嘻地凑上去：“廉将军，你这触手能自己打结不？”
“别闹。”廉锋皱着眉把他拨到一边，却没真动气，背后的熊首触手还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免得蛇牙划到这小不点，“将军说了，等下要突围，保存体力。”
高览站在通道口，土枪拄地，目光扫过众人：“主公，诸位，休息得差不多了。末将探过路线，往东南方向走三里，有一条天然形成的岩缝，能绕开土灵最密集的区域。顺着岩缝走半个时辰，就能到洞外的小溪边——那里土系灵力稀薄，土灵不会聚集。”
袁云轩站起身，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手腕：“就按高将军说的走。廉锋，你和高将军殿后，留意身后的动静。”
“得令！”廉锋扛着双斧应了声，背后的六条触手微微绷紧，犀牛首的独角亮了亮。
“走了！”曹焱兵率先站起身，火拳在掌心燃成一团暖光，“于禁，开路！”
“喏！”于禁的银枪一挑，枪尖破开洞口的薄雾，率先踏出山洞。
外面的土灵果然比之前少了些，零星几只散落在通道两侧，感受到众人的灵力波动，嘶吼着扑上来。廉锋抢先一步上前，背后的虎首触手猛地喷出两道流沙柱，瞬间将土灵缠成了沙团。他双斧没动，只是用触手轻轻一绞，沙团便碎成了细沙。
“这点能耐，也配拦路？”廉锋撇撇嘴，话痨本性又露了点，“将军，当年咱们收拾的土灵王，可比这厉害十倍。”
“专心走路。”高览的土枪在地面顿了顿，溅起的碎石正好打在一只从侧后方偷袭的土灵头上，将它砸得溃散，“左前方有岩缝，注意脚下的碎石，别踩塌了。”
众人跟着高览拐进一条仅容两人并行的岩缝。两侧的岩壁湿漉漉的，长满了暗绿色的苔藓，土灵的嘶吼声被岩壁挡了大半，只剩下模糊的嗡鸣。宇文宸走在最前面，烈焰刀的刀背时不时敲敲岩壁，雷纹在刀身一闪，就能探知到前方是否有松动的岩石。
“前面有岔路。”宇文宸停住脚步，指了指左侧的缝隙，“高将军，是这边吗？”
高览上前两步，伸手摸了摸左侧岩壁上的一道刻痕——那是个极淡的枪尖印，显然是他之前留下的记号。“对，走这边。右侧岔路通向肥遗封印的外延，土灵更密集。”
众人顺着左侧岔路继续走，岩缝渐渐宽敞了些。公输拓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机关鸟，上了弦扔出去，鸟翅扑棱着飞在前面，发出微弱的光：“我这‘探路鸟’能测灵力浓度，前面灵力波动很稳，没有土灵。”
刘羽禅的指尖微微舒展，触到岩壁上的苔藓：“苔藓是活的，说明离洞口不远了。有水流的气息。”
又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传来隐约的水声。曹焱兵眼睛一亮，加快脚步往前冲了两步，突然“咦”了一声：“前面亮了！”
众人跟着走出岩缝，眼前豁然开朗。
外面是一片狭长的谷地，两侧是陡峭的山壁，谷底铺着细碎的鹅卵石，一条小溪顺着谷地蜿蜒流淌，溪水清澈见底，水底的碎石反射着天光，竟能看到几只银色的小鱼游过。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水汽，带着草木的清香，和土灵窟里的沉闷气息截然不同。
“真有小溪！”公输拓第一个冲过去，蹲在溪边掬起一捧水，凉丝丝的水沾在脸上，他舒服地叹了口气，“比洞里面好闻多了！”
曹焱兵也走到溪边，用手撩了撩水，火红色的灵力在指尖跳了跳，似乎也因这水汽缓和了些：“总算能喘口气了。高将军，你这路线找得真准。”
高览站在谷口，土枪拄在地上，目光扫过两侧的山壁，确认没有土灵的气息，才松了口气：“这谷是天然的屏障，土灵一般不会到这儿来。咱们可以在这儿多歇会儿，等主公灵力恢复些再走。”
袁云轩走到溪边，蹲下身，双手浸入溪水里。冰凉的溪水漫过手腕，带着淡淡的灵气，顺着毛孔渗入体内，腰间的九宫令微微发烫，像是在吸收这股水汽里的纯净能量。他抬头看向谷外的天空，云层有些厚，但能看到微弱的天光——离出口，应该不远了。
刘羽禅靠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关羽和张飞的灵光渐渐隐去，他从怀里掏出个干粮袋，扔给袁云轩：“先吃点东西。灵力恢复得慢慢来，急不得。”
袁云轩接住干粮袋，撕开咬了一口。干粮有些硬，但混着溪水咽下去，倒也觉得踏实。他看向站在谷口的高览和廉锋，廉锋正用战斧柄戳着溪边的鹅卵石，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高览则背对着众人，望着谷外的方向，肩甲上的土纹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溪水潺潺流淌，将谷里的寂静切成细碎的片段。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来，落在溪面上，波光粼粼，像是撒了一把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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