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去”

张真源把次卧收拾出来，苏念还缩在角落里。他没催，只站在房间门口扬了扬下巴：“进来睡”

次卧的灯调得暗，苏念蜷在床沿，被子只拉到胸口，听着外间脚步声停在门口，心又提了起来。

门“吱呀”开了，张真源走进来，没开灯，逆着走廊的光站在床尾，眉峰拧得紧，看着就唬人。“翻来覆去折腾什么？睡不着？”声音沉得像压着气，听着就带股凶劲。

苏念吓了一跳，往床头缩了缩，小声嗫嚅：“我想回去……我养母她……”

“闭嘴。”他打断得干脆，两步走到床边，床板被踩得“咚”一声响。他俯身，手撑在她头边的床板上，阴影沉沉压下来，眼神冷得像冰：“还提那个女人？她配？”

苏念被他逼得缩成一团，眼眶发颤：“可她养了我……”

“养你？”他嗤笑一声，指尖猛地攥紧了床沿的木栏，指节泛白，看着要动怒，却没碰她，“养你就是看你能换多少黑卡？去年你淋了雨发烧，她让你自己走三站地去买药时，怎么没想过是养你？”

他的话像刀子，戳得苏念哑口无言，眼泪啪嗒掉在被子上。

他盯着她掉泪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手却松了劲，慢慢收回，指尖蹭过她的发梢，动作又轻又糙：“听着，”声音还是硬邦邦的，却少了些戾气，“你待在我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

苏念抽噎着抬头，撞进他眼里——那里面还凝着冷，却藏着点别的。

“我会给你更好的生活。”他别开脸，扯了扯领口，语气凶巴巴的，却带着股笃定，“比在她那儿强，强得多。”说完转身就走，到门口又停住，头也不回地补了句：“再胡思乱想，就给我滚下床。”

门关上了，苏念摸着被他蹭过的头发，眼泪还挂在脸上，心里那点慌，却奇异地淡了些。

（第2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