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锁链回火】
——“猎人把枪递给了玫瑰,才发现子弹刻着的是自己的名字。”
【时间】
通道崩塌后第17分钟,凌晨4:29,帝国北城废弃地铁最深层——“第0号线”,战时防空洞改建的严氏私狱,代号:「焊骨之巢」。
【人物】
宋亚轩(右腕骨错位+链伤,半昏迷),
严浩翔(左肋骨折,乌木沉香信息素紊乱Ⅲ级),
张真源(被坍塌隔断,外骨骼臂骨折,雪松香暴走),
贺峻霖(终于突破屏蔽,频道恢复),沈岭(狱长身份,正式现身)。
【正文】
混凝土碎块还在坠落,像一场持久的冰雹。
宋亚轩被扛在肩上,胃腹顶得生疼,血沿锁骨逆流进耳廓,世界颠倒成血色万花筒。
严浩翔每走一步,断裂肋骨就刺一次肺泡,血沫涌到喉口,又被他生生咽下——乌木沉香混着血腥味,像锈钉蘸墨,在空气里写满“禁止通行”。
“第0号线”铁门开启,老式气闸发出1940年代的呻吟。
沈岭站在闸口,白大褂换成黑色狱长制服,左胸金属牌——【Warden:L.SHEN】
“欢迎回家,家主。”
他抬手,指向最深处的舱室,“焊骨之巢,已为您与A-07预留最佳观赏位。”
严浩翔没应声,只侧头,把少年放下,锁链末端扣进壁轨,“咔哒”——滑轨系统启动,链长可伸缩,活动半径:1.8米。
宋亚轩脚触地,骨痂错位让他当场跪倒,右手本能撑地,却压到腕部裂口,疼得眼前炸黑。
“沈岭,止痛。”严浩翔声音低哑,像磨砂纸磨过玻璃。
“家主,焊骨之痛是必要流程。”沈岭抬眼,眸底闪寒,“您说过,疼才能长记性。”
Alpha没再坚持,只俯身,指腹抹掉少年唇角血珠,涂在自己下唇,像涂一层润唇膏。
“味道对了。”
宋亚轩抬眼,瞳孔在灯下呈出濒死的艳,“严浩翔,你把我当什么?”
“当锁。”男人答得坦然,“也是钥匙。”
“钥匙开什么?”
“开我。”
少年愣了半秒,笑出声,越笑越大,笑得肩背直颤,血从唇角滴到链环,砸出一朵朵小玫瑰。
“好啊,”他抬手,用染血指尖描摹Alpha眉骨,“那就别怪我——”
“把锁芯拧断。”
【0号线·负三层·监控盲区】
张真源切断坍塌碎石,外骨骼左臂报废,雪松香因暴走而凝成实体冰晶,沿壁轨一路蔓延。
耳机里,贺峻霖声音终于清晰:“少将,定位到0号线,最深层是严氏私狱,你只有12分钟——焊骨之巢启动后,他们会给亚轩注射‘回火’。”
“回火?”
“焊骨升级版,把假性标记彻底烧成永久标记,72小时内不可逆。”
张真源指节收紧,枪托被捏出裂声,“怎么进去?”
“沈岭给我开了‘探视通道’,”贺峻霖声音低冷,“条件是——我带玫瑰刃全员投降。”
“你答应了?”
“我从不投降,”Beta轻笑,指尖敲下回车,“但我擅长——让他们以为我投降。”
屏幕跳出一行字:
【分棘·二阶段:钥匙病毒,已植入0号线门禁——倒计时00:11:59】
“11分59秒,”贺峻霖声音温柔,“少将,去抢你的玫瑰。”
“抢不到,就把整座巢炸了。”
“我喜欢你的浪漫。”
【焊骨之巢·主舱】
舱室六边形,金属壁布满可注射微孔,像巨型蜂巢。
中央手术台,银白束缚带已展开,头尾各一枚钛环,环内圈雕黑檀与玫瑰交缠。
宋亚轩被放上台,四肢锁进束缚带,右腕骨痂再次错位,微孔自动伸出探针,0.1ml“回火”推注——
药液金色,沿血管一路灼烧,像熔化的铅。
“呃——”少年颈背反弓成满弦,瞳孔瞬间扩散,冷玫露被强行压回腺体,反向与乌木沉香交缠,成灰粉色漩涡。
严浩翔站在台侧,左肋血迹浸透衬衫,却伸手解开自己纽扣,露出锁骨下那道旧疤——
“三年前,我亲手剜掉别人的牙印,”Alpha声音低哑,“今天,给你重新咬。”
他俯身,犬齿贴上少年腺体,却停在皮肤上方0.1毫米。
“宋亚轩,”男人轻声,“求我,我就让你少疼一点。”
少年抬眼,眼底映出Alpha影子,像映着一场未醒的噩梦。
他忽然笑了,声音低得只有两人听见:
“求你——”
“求你把脖子递稳点,我咬断的时候,别抖。”
严浩翔愣了半秒,低笑出声,犬齿终于压下——
血珠渗出,却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住手。”
舱门爆开,张真源持枪闯入,雪松香凝成冰锥,直指Alpha后心。
“退后,松口。”
严浩翔没动,只侧头,声音温柔得像在说晚安:
“少将,你来得正好。”
“见证我的玫瑰——”
“怎么被我焊进骨头。”
枪响,红点落在锁链缺口——
砰!
链环断裂,却只是严浩翔腕上那一半。
少年束缚带同时被冰锥割开,张真源伸手,把少年拽进怀里——
雪松香撞进鼻腔,与回火药液轰然相撞,宋亚轩当场干呕,却借少将肩背挡住犬齿。
“我带他走。”张真源抬眼,声音冷得发狠,“你要拦,就踏过我的尸体。”
严浩翔指腹抹掉唇角血珠,涂在自己眉心,像画一道战纹。
“正有此意。”
信息素同时炸开——
乌木沉香 vs 雪松清酒,黑与冷白在舱室互噬,金属壁凝出细小水珠。
少年夹在中间,回火药液让腺体烫成烙铁,却忽然抬手——
用链环残端,狠狠划向自己腺体——
“宋亚轩!”两道声音同时吼。
血线喷出,冷玫露混着乌木与雪松,在空中炸成灰粉雾。
少年借剧痛挣脱信息素压制,踉跄扑向控制台——
“贺峻霖!”
耳机里,Beta声音温柔:“收到,分棘三阶段——”
“让猎人互咬。”
宋亚轩按下红色按钮,整个0号线警报齐响——
【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00:05:00】
“现在,”少年回头,瞳孔在红光下呈出濒死的艳,“选择题给你们——”
“要锁链,”
“还是要命?”
【幕末·倒计时】
05:00
严浩翔抬眼,望向少年,声音低得发颤:“我选你。”
04:59
张真源抬枪,红点落在Alpha眉心:“我选他的自由。”
04:58
宋亚轩抬手,把染血链环抛向空中,金属在红光下闪成短暂日出。
“那就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