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只剩下沈文琅和高晴两人。
高晴单独面对沈文琅,心里有点理亏,但又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便把矛头指向他。
高晴都怪你!要不是你天天跟着我,我能跑这破地方来吗?你以后别再跟着我了,看着就烦!
沈文琅不想跟她计较这种口舌之争,直接道明目的。
沈文琅我要见高途。
高晴我说了多少遍了,我哥不想见你,我能有什么办法?
其实,在被沈文琅跟踪的这段时间里,高晴没忍住,旁敲侧击地去探过高途对沈文琅的态度。
如果哥哥对沈文琅真的连一丝感情都没有了,她便想尽办法把沈文琅从杭市赶出去。可偏偏,高途心里明明还有这个人,却又固执地不肯见他。
高晴看不懂哥哥到底在想什么,只能每天跟沈文琅这么耗着,等待哥哥自己做出明确决定的那一天。
这一等,又是小半个月过去了。
沈文琅算是明白,花咏那“拉拢高晴”的破办法根本行不通。他也懒得再为难这个小姑娘,退了一步,只是让高晴给高途带点营养品回去。
高晴不要!我才不背叛我哥。
沈文琅你非要看着他瘦得跟片纸似的,风一吹就倒?他现在什么身体状况,你不清楚?
高晴被噎了一下,心里也觉得确实如此。
再转念一想,沈文琅的钱,不花白不花!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把沈文琅花到破产,让他也尝尝她哥当初为钱所困的滋味。
高晴撇撇嘴,像是勉强妥协,却又提醒道:
高晴……别买太贵的那种,我哥会怀疑的。
沈文琅活了二十三年,人生信条里只有“最好”和“最贵”,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花钱还要绞尽脑汁往便宜里挑。
这体验对他而言,堪称诡异。
不过,这点小小的“投资”和忍耐,最终似乎还是带来了转机。拉拢高晴的微弱好处,在关键时刻显现了。
高途要生产的那天,羊水提前破了,情况有些紧急。高晴一个人有条不紊地给医院打电话,又在坐进救护车之后给沈文琅发消息。
等沈文琅匆匆忙忙赶来医院时,高途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他只能在紧闭的门外来来回回地踱步。
高晴被他转得眼花。
高晴你能不能别转了!我脑袋都快被你转晕了!
沈文琅这才停下脚步,看向高晴,那双总是盛满傲慢的眼里,此刻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声音有些发紧地问:
沈文琅高途不会有事吧?
高晴看着这样的沈文琅,心情复杂。
她看不懂他。
说他喜欢哥哥吧,他前十年把哥哥伤得遍体鳞伤;说不喜欢吧,他这两个月又表现得如此执着,甚至带着点笨拙的讨好。
可能浪子回头?
但高晴觉得,即便这样,他依旧不值得被轻易原谅。
做过的错事,无论事后如何弥补,伤痕都已经刻在了受害者的心里,就像钉子拔掉后留下的孔洞,永远无法复原如初。
她今天之所以叫他来,仅仅是因为害怕哥哥生产过程中发生意外,需要一个与哥哥信息素匹配度高的alpha在场以备不时之需。
而沈文琅,恰好符合这个条件。
她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她的世界里,只在乎哥哥一个。
沈文琅,充其量只是个有用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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