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靳言一时愣住,大脑有些宕机。而醉醺醺的花咏似乎觉得这个“垫子”很舒服,不安分地动了动,试图寻找一个更舒适的位置。
他微微抬起头,迷离的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段靳言,温热的气息带着酒香拂过段靳言的下颌。然后,一个极其轻柔的、带着酒意的触碰,落在了段靳言的唇角。
那触感柔软而炙热,像一片羽毛,又像一个滚烫的烙印。
段靳言浑身僵住,仿佛有细微的电流从被触碰的地方窜开,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紧接着,他的脸颊和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一层绯红。
然而,罪魁祸首却仿佛毫无所觉。
花咏亲完那一口,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脑袋一歪,整张脸埋进段靳言的颈窝,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他就这样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趴在段靳言的胸口睡着了。
几秒后,段靳言才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回过神。
他刚才是不是被……亲了?
段靳言瞪大了眼睛,看着胸口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感受着脖颈间温热的呼吸,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子,红透了,却僵在原地不敢动。
他大脑一片空白,而唇角那抹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
过了好一会儿,段靳言才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手忙脚乱地、小心翼翼地想把身上的人推开。
可花咏似乎睡得很沉,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反而更紧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呼吸均匀地洒在他的颈间,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段靳言顿时又不敢动了,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他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和脸上的热意,最终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一手绕过花咏的肩背,另一手抄起他的膝弯,用了些力气,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花咏虽然是个omega,但并不算轻,说起来他的个子也比其他omega要高很多,甚至和段靳言齐平。
此刻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脸颊还带着醉酒的酡红,看起来毫无防备,流露出几分柔软。
这点倒是符合omega的特性。
段靳言尽量平稳地抱着他走向客房,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生怕惊醒了怀里的人,更怕面对醒来后可能出现的尴尬场面。
他将花咏轻轻放在客房的床上,拉过被子替他盖好,做完这一切,他站在床边看着花咏安静的睡颜,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在那双微张着、曾不小心触碰过他嘴角的唇瓣上。
刚刚平复些许的心跳再次失控,嘴上也变得灼热。
段靳言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快步退出客房,但还是轻轻地带上房门。
房门合拢,发出细微的“咔哒”声,隔绝了客厅的光线。
黑暗中,原本不省人事的花咏缓缓睁开眼睛。
那双眸子里没有丝毫醉酒的迷蒙,清明一片,甚至带着一丝愉悦。
他抬起手,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唇瓣,仿佛在回味刚才那个短暂却足以搅乱一池春水的吻。
他的小公子,害羞起来真是可爱得让人心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