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衿请问……你知道那间庇护所在……
话还未说出口,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朝阮时衿袭来,她身体一晃,视野暗了下去
昏昏沉沉中,阮时衿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只依稀觉得一只手沿着她的脖子缓缓摩挲
微凉的手指从皮肤表面抚过……没有戴手套
朱志鑫都说你是组织里最慈悲为怀的医生,这只在家门口捡到的金丝雀要收吗
张泽禹哦?没想到她身上也有这样的印记
朱志鑫嗯……和我相似的……印记
阮时衿(印记?什么印记?)
阮时衿大脑一片混沌,意识越发模糊
张泽禹你不是做了决定了吗,朱志鑫
朱志鑫把她留下吧
阮时衿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阮时衿唔……这是在?
一阵刺骨的凉意让她猛地激灵,睁开眼,她看到墙上的烙印
那一朵玫瑰花枝缠绕着几个英文字母——SHElter
还有面前……手上的镣铐
阮时衿(SHElter……我终于找到它了!)
阮时衿(但这不是庇护所吗?怎么会……)
忽然
头顶的灯亮起,刺得她睁不开眼
而不久前救了她的男人,正逆着光走来
她抬手遮住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光线,坚硬的审讯椅、斑驳开裂的墙面、还有空气中沉闷的铁锈味
种种的一切都在提醒我,我所在一间密闭的审讯室,而对面站着的人——是之前救下她的男人
阮时衿怎么是你?
阮时衿为什么把我关在这?这不是庇护所吗?
朱志鑫阮家的大小姐?
男人的声音不带感情的响起,阮时衿并不吃惊他知晓自己的身份,因为男人手上拿着资料袋,想必也是查过了
朱志鑫你上面有两个哥哥,母亲早逝,被父亲养大
阮时衿皱眉,这人怎么回事,在这给她回忆自己的过去吗
朱志鑫从小接受各种贵族教育,十八年来从未出过家门
朱志鑫而8月18日 也就是今天,你第一次离开上城区
朱志鑫而在一天,也是你和温家大少爷的婚期
阮时衿不由得有些脊背发凉,抿了抿唇
阮时衿是的,你不是都查出来了吗
男人挑了挑眉,继续开口
朱志鑫和权贵联姻,一般人羡慕都来不及,你为什么要逃
男人的眼眸竟是探究地扫过阮时衿有些怒气的脸
阮时衿不禁双手握拳,镣铐也发出声音
阮时衿因为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我不要做一个眷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阮时衿连自己的婚事都不能决定
忿忿的声音在审讯室中隐隐荡出回声
男人并不说话,只是抱臂,隔着吊灯审视着我
阮时衿你救了我,我很感激
阮时衿但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呢?
阮时衿这要我如何相信你们,相信SHElter会庇护每一个来求救的人?
男人不慌不忙的发出一丝轻笑
朱志鑫SHElter之所以成立,就是为求救者权益案件主持公道
朱志鑫这是庇护所的宗旨,我们当然不会随便羁押一个逃婚的可怜人
他顿了顿,将手上的资料放了下来,直起身子
朱志鑫不过,对另一些人就不然了
阮时衿猛然抬头疑惑的盯着男人
男人弯了弯嘴角,将右手手套摘下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男人的手骨节分明,瓷白的皮肤下,藏着脉络分明蕴含力量的青筋
男人向前靠近阮时衿,右手抚摸着她的脸庞,阮时衿被刺激的往后一缩,男人却更加逼近
朱志鑫比如……
朱志鑫为了刺探情报而故意伪造身份的巡查局女暗探
阮时衿一听有些无语
将脸移开
阮时衿那你放心好了,我还没厉害到那种程度
男人也不恼,后退几步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抱臂看着阮时衿
朱志鑫我早上接到线报,巡查局为了一件SHElter办理的一件要案派人潜入刺探
朱志鑫只是没想到 这名暗探是个女人
朱志鑫不,一个小姑娘
他说着,再次踱步到我面前,在他高大身影的笼罩下,阮时衿一时失语
朱志鑫特意培养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暗探,巡察局应该下了不少血本吧
男人口中的巡查局是上城区维护治安的组织,但他们是一群是非不分、混淆黑白的暴力执法者
阮时衿不,我不知道什么案子
阮时衿婚约是一早定下的 逃跑也是计划好的,我不是什么暗探
言语辩解如此苍白,阮时衿一时不知该如何证明自己
只能局促的并拢双腿,挣动手上的锁链
阮时衿请让我见你们的首领!
阮时衿我可以解释的
朱志鑫见首领?如果你身上藏了武器,或者窃听器呢?按流程我应该对你进行搜身
眼看着他即将动手,阮时衿心中慌乱,双手用力挣扎起来
椅子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嘎吱声,阮时衿瑟缩着蜷缩成一团
阮时衿不要碰我!
阮时衿你无权对我搜身
话音落下,只见男人轻笑一声,俯下身子
随后像是被阮时衿屏住呼吸的样子逗笑,嘴角的起伏越来越大
朱志鑫有没有权,不是你说了算
男人的一只手扣住女人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摸索到后背,阮时衿这件婚纱是抹胸设计,有些粗糙的大手触碰到后背的肌肤,让阮时衿有些发抖,往前靠了靠
阮时衿别……
男人像听不到一般,手上继续解开婚纱的绑带,虽然与女人几乎零距离接触,可视线却不在她脸上,不断的向下瞟着
她颈部优美修长,与饱满的胸部形成鲜明的对比,阮时衿感觉面前的男人体温逐渐上升,有些慌乱
朱志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朱志鑫你要是坚决不说实话就不是搜身这么简单了
男人将后面的手收回抬起阮时衿的下巴,微微张开的唇色如同浸染的密色柚子
阮时衿我真的不是啊
阮时衿有些欲哭无泪,双手被束缚,实在难以动弹
看着女人有些微红的双眼,男人笑了笑松开了阮时衿
朱志鑫这就怕了?
他的眼神不再是对犯人的冷冽,而是充满情欲的面对一只惊慌的猎物
朱志鑫呵,也是,如果你真是暗探,又怎么会认不出我的身份
阮时衿你的……身份?
朱志鑫我叫朱志鑫,记住了,这是SHElter首领的名字
男人笑得张狂,却并不丑
阮时衿啊好的
阮时衿(我真服了。绕来绕去意义在哪。)
忽然整间房子开始晃动
阮时衿!
朱志鑫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动物
朱志鑫看样子,真正的暗探漏出狐狸尾巴了
阮时衿没有回答,慌乱之中朱志鑫只是飞快的看了她一眼,便打开了镣铐,拉着她离开了审讯室
当他们赶到楼梯口时,楼上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响动
朱志鑫谨慎的停了下来,用食指靠在嘴边示意我噤声
警戒的红灯不断闪动,让人心中一阵不安
阮时衿扶着墙边往外探头,手指无意中触到一块粘腻的痕迹
阮时衿这是?
她抬起手来面对自己——是血
默默收回手,安静的躲在朱志鑫身后
朱志鑫这个时间点,地下室只有张泽禹和那个女孩
阮时衿他们会不会有危险?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朱志鑫没有回应阮时衿的焦虑,扳下手枪保险,枪口在黑暗中巡视一圈
确认楼梯间安全且无人伏击后,才带阮时衿谨慎的走上台阶
突然出现一抹身影,依靠在墙上,似乎有些虚弱地捂着腹部,血迹斑斑
朱志鑫迅速上前
朱志鑫张泽禹
张泽禹摇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事,朱志鑫便准备继续上楼,却在转过身猝不及防和阮时衿对视
意识到自己似乎忘记自己带了个小孩在身边,朱志鑫用力在阮时衿头顶按了一下
朱志鑫这只小鸟,先交给你
说完,他一步并两步跃上台阶,片刻后就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