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宇的私人厨房里,空气里弥漫着黄油融化的馥郁香气与新鲜香草被碾碎的清新——但这其中,似乎还混杂着一丝更为独特、几乎能穿透所有杂糅气息的微妙甜香,源自郭城宇本人。落地窗外,北京城的灯火如星河倾泻,而室内暖黄的灯光则将这个充满科技感的烹饪空间镀上一层温馨的质感。郭城宇修长的手指正灵活地操纵着一把日本手工锻造的厨刀,刀刃在砧板上敲击出精准如节拍器般的韵律,将一块上等和牛切成均匀的薄片。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近乎艺术表演的优雅与精确。
"三分熟,中心温度控制在54℃,表层焦化层厚度不超过2毫米。"郭城宇头也不抬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他特有的慵懒与自信。他将牛排放入预热至精确温度的分子料理机上,转身开始处理旁边的一堆食材——云南空运的松露、法国吉拉多生蚝、意大利陈年黑醋,每一样都彰显着他对细节的苛求与资源的掌控力。
沈策坐在厨房中岛的高脚凳上,西装外套早已脱下,袖口挽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安静地观察着郭城宇的每一个动作,鼻腔里却捕捉到一种远胜于眼前任何顶级食材的、若有若无的诱人气息,它来自郭城宇的皮肤,甚至是他微微渗出的汗珠。这气息让他喉头不自觉地滚动,脑中幻想的也不止是这双灵活的手在自己身上挥洒,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想要贴近深嗅乃至…品尝的冲动。
"尝尝这个。"郭城宇将一枚小巧的球形物体拿到沈策面前,表面覆盖着金色的食用金箔,在灯光下闪烁着奢华的光芒。
沈策就着郭城宇的手,用牙轻轻破开那看似坚硬的表层,里面涌出浓郁的松露奶油,混合着微微酒香的液态氮冷烟缓缓升腾。他将它送入口中,然而,那复杂的美妙层次似乎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无法真正鲜活地触动他的味蕾深处——一种熟悉的、对绝大多数食物感到“味同嚼蜡”的空虚感再次隐约浮现。唯有近在咫尺的、源自郭城宇指尖的那缕独特甜香,异常清晰且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郭城宇突然感觉指尖被舔舐了一下,温热的、带着试探性的触感,然后他就发现这不是错觉。
沈策变本加厉地将他的半个指节含进嘴里,用牙齿极其轻柔地碾磨着皮肤,不像是在咀嚼食物,更像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充满占有欲的探索和标记。他的舌尖尝到的,远非清洁剂或护肤品残留的味道,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让他几乎失控的甜美,仿佛郭城宇的皮肤本身是由最顶级的蜜糖和奶油构成。
郭城宇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指腹似乎成了他最敏感的地方,一股战栗般的电流从被含住的指尖窜遍全身。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于某个人而言可能意味着“食物”,但这种认知带来的并非恐惧,而是一种奇异而危险的兴奋。过了不知道多久,沈策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翻涌的,是比饥饿更复杂的东西。
于是郭城宇慌乱转身,开了瓶酒,却不用常规的醒酒器,而是将红酒倒入一个特制的球形玻璃容器中,里面悬浮着数颗包裹着不同香料的冰球。他需要做点什么来掩饰自己过快的心跳和指尖残留的湿润触感,以及内心深处被“品尝”后悄然燃起的火焰。
沈策接过酒杯,轻轻摇晃,观察酒液挂壁的状态,然后浅尝一口。他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有意思。” 但这评价似乎更多是针对郭城宇此刻微妙的反应,而非杯中的酒液本身。他凝视着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心跳不自觉地加速——这是他在征服无数商业对手或床伴时都未曾有过的悸动。沈策像一本永远翻不到最后一页的书,每一次展示都让人想更深入地探究。
"看来我得使出看家本领了。"郭城宇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危险的诱惑。他转身从冷藏柜中取出一个密封的钛合金盒子,生物识别解锁后,里面是六枚造型各异的巧克力,每一枚都精致如艺术品。他隐约感觉到,常规的味觉体验或许无法真正满足眼前的沈策,他必须触碰更深层、更直接的东西。
"情绪巧克力,每一颗对应一种神经递质刺激配方。"他指向其中深蓝色的一枚,"这个是血清素与内啡肽的精准配比,能让人产生深度愉悦感;红色这枚则含有微量肾上腺素前体,食用后心跳加速,体温微升..."他的指尖在巧克力上方流连,眼神却牢牢锁定沈策,"想试试哪种'体验'?" 他像是在提供选择,又像是在试探沈策那近乎本能的“渴望”究竟偏向何种极致感受。
沈策的目光在那几枚巧克力与郭城宇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郭城宇随着说话而微微颤动的喉结上,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郭少这是要给我下药?"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沙哑一些,仿佛在克制着某种原始的冲动。
"怎么会,"郭城宇笑得无害,眼神却同样锐利地捕捉着沈策的每一丝细微反应,"只是分享一点'技术'乐趣。毕竟..."他意有所指地顿了顿,"我擅长的可不止厨艺。" 这句话暗示的领域,已然超越了厨房的边界,触及了更私密、更危险的交换。
沈策修长的手指划过那枚深蓝色的巧克力,却并未拿起。他的指尖最终轻轻点在了郭城宇的手腕内侧,那里的皮肤很薄,脉搏清晰可感,似乎也散发着那若有似无的、独属于郭城宇的诱人香气。
郭城宇喉结微动,突然感觉好渴。他被触碰的那一小片皮肤,仿佛被点燃了一般。空气中,那难以言喻的甜香与渴望似乎更加浓稠了。
就在气氛微妙之际,厨房的门被猛地推开。池骋大步走入,黑色衬衫的领口微敞,锁骨处的银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他扫了一眼料理台上琳琅满目的美食,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城宇,你这是要改行?"
郭城宇不慌不忙地收起那盒特殊巧克力,笑容不变:"池少来得正好,尝尝我刚做的惠灵顿牛排?"
池骋看都没看那牛排一眼,径直走到沈策面前:"沈总对厨艺这么有兴趣,不如来看看真正的'技术'?"他意有所指地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沈策从容起身:"乐意之至。"
三人移步至池骋那座闻名京城的"蛇园"。与郭城宇精致高雅的厨房截然不同,这里闷热潮湿,空气中弥漫着爬行动物特有的气息。数十个生态箱沿墙排列,里面栖息着各种珍稀蛇类,从细如手指的翠青蛇到粗如成人手臂的缅甸蟒,应有尽有。
池骋走到中央一个特制的透明展示箱前,里面盘踞着一条通体漆黑、仅颈部有一圈鲜红纹路的蛇。"努加拉环蛇,"池骋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炫耀,"世界上最危险的蛇之一,毒液能在30分钟内致人死亡,且几乎没有有效抗毒血清。"
他熟练地打开箱盖,伸手进去。那条原本盘踞的蛇立刻昂起头,发出威胁的嘶声。池骋的手却稳如磐石,以某种特定的节奏轻轻晃动,同时发出低沉的、类似蛇类交流的嘶嘶声。令人惊讶的是,那条极具攻击性的蛇竟然慢慢平静下来,最终温顺地缠绕上他的手臂。
"它只听我的。"池骋得意地看向沈策,眼中满是挑战,"想试试吗?"
沈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池骋与蛇的互动,目光在那条蛇的瞳孔收缩与信子颤动的频率间来回扫视。片刻后,他缓步上前,既没有模仿池骋的嘶声,也没有做出任何防御姿态,只是平静地伸出右手,五指微微张开,停在距离蛇头二十公分的位置。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条对陌生人极度敏感的努加拉环蛇,竟然主动探出头,信子轻触沈策的指尖,然后缓缓游向他的手臂,姿态温顺得如同家养宠物。
池骋的脸色瞬间变了:"这不可能!"他训练这条蛇花了整整半年,从未见过它对任何人如此顺从。
沈策轻轻抚过蛇身,动作精准地避开了所有可能激怒它的敏感部位:"蛇类对气场很敏感。它们能感知到..."他抬眼看向池骋,目光深邃,"谁是真正的掌控者。"
池骋的胸口剧烈起伏,那种被挑战、被超越的感觉让他既愤怒又兴奋。他猛地转身,走向另一个生态箱:"看来沈总喜欢有挑战性的。"箱子里是一条正在蜕皮的眼镜王蛇,状态极度敏感暴躁。
池骋几乎是用蛮力将那条蛇拽出,它立刻进入攻击状态,颈部膨胀,发出响亮的嘶声。池骋强硬地控制着它的头部,向沈策展示自己绝对的掌控力:"这种状态,沈总还能'安抚'吗?"
沈策看着那条痛苦挣扎的蛇,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你弄疼它了。"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丝冷意。
他缓步上前,在池骋惊讶的目光中,直接伸手握住了蛇的七寸。那不是粗暴的压制,而是一种精准的、近乎点穴般的触碰。更令人惊讶的是,那条暴躁的眼镜王蛇竟然在几秒内安静下来,甚至主动将头靠向沈策的手掌,仿佛在寻求安慰。
"蜕皮期的蛇类会格外敏感暴躁,"沈策的声音冷静。
池骋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郭城宇全程旁观,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原本以为池骋的介入会打乱他的计划,却意外见证了沈策更令人震撼的一面。
三人之间的气氛微妙而紧绷,直到沈策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简短通话后转向两人:"抱歉,有急事需要处理。"
他转头分别在两人耳边低语
“乖狗狗不准自己玩……”
“下次玩给我看”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沈策坐进车里后,从口袋中取出那枚深蓝色的"情绪巧克力"——不知何时,它已经悄然落入他的手中。他端详片刻,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然后将它放入口中,闭目感受那精准调配的愉悦浪潮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