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马迴云》第二十九章·石髓映心
双马市“济州牧衙”前的玄武岩台阶泛着冷光,台阶上凝结着盐霜,像撒了层碎钻。镜头推进至台阶顶端,楚延川穿着藏青西装,海军佩刀斜挎腰间,正用刀尖劈开一卷织锦圣旨。圣旨金纹被刀锋挑开,露出朱砂印——压住“官婢”二字,如血痂般刺目。
牧使金玄武(新增角色,济州牧衙主簿)手持玳瑁笏板,指向屏风后:“苏小姐,这位是张青黛张大夫,擅治海蛇毒。你腕间的胎记...她或许能解。”屏风裂隙间,张青黛(新增角色,民间医女)的鸦青布袍拂过药碾,碾槽里海蛇胆混着火山灰,腥气刺得苏明玉腕间胎记突突灼痛。
苏明玉(攥紧袖口,声音发紧):“我不需要治...我要查真相。”
张青黛(抬头,目光如刃):“真相?”她的指尖划过药碾,“海蛇毒能要人命,也能解人毒。苏小姐,你确定要选哪条路?”
这时,镜头从牧衙拉远,掠过济州湾,切至“海涯诊所”。诊所建在礁石上,玄武岩墙面沁着水雾,窗台上摆着半罐砒霜,标签歪歪扭扭写着“海蛇胆”。
张青黛的铜药匙刮过砒霜罐,发出刺耳声响。“海蛇咬伤?剜肉敷雄黄!”她枯掌拍向案角黑陶钵,钵内硫磺粉遇潮腾起毒雾。苏明玉的靛蓝袖口忽覆上伤者溃腿——那伤者是码头工人,腿上溃烂处爬满青紫色纹路,与崔曼妮甲套上的凌霄花纹非常相似。
苏明玉(指尖轻触溃腿,瞳孔微缩):“这不是海蛇毒...是砒霜腐蚀的。”
张青黛(冷笑):“苏小姐好眼力。”她的鸦青帕子甩向窗外——帕面绣的断肠草纹路正指向礁石滩,浪沫间浮着溺毙药童的破斗笠!
(线索)破斗笠里露出半截药瓶,瓶身标签“济州府防疫处”被海水泡得模糊。苏明玉捡起药瓶,瓶底刻着极小的“崔”字——与崔曼妮的私印一样的。
火山口湖的晨雾漫如瘴母,湖边玄武岩柱上刻满苔痕。张青黛的鸦青木杖叩响岩柱,“当啷”声惊飞一群海鸟。
张青黛的杖尖戳向岩缝,锈红泉水汩汩渗出硫磺气。“这池引的是地脉泉。”她的铜药匙猛刺岩心,“济州人喝咸水烂肠子几百年——官府不管,我管!”
匙尖带出的六棱石髓在日光下流转虹彩,恰似苏明玉腕间胎记的靛青晕。苏明玉伸手触碰石髓,胎记突然灼痛——石髓里竟嵌着半枚断肠草银针,针尾凌霄花纹与崔曼妮的甲套一样!
苏明玉(声音发颤):“这是...崔家的标记。”
张青黛(眯眼):“不止是标记。”她将石髓收进药囊,“二十年前,济州爆发过一场瘟疫。官府烧了三百病囚,说他们是‘瘟神化身’。”
另一边,流囚营的栅栏爬满藤壶,子夜更梆冻哑在咸风里。苏明玉蜷缩在草垛后,靛蓝囚衣被露水浸透。
张青黛的鸦青身影钻过狗洞,药囊蹭着麻风病囚的溃疮。“那妖婆专割死人配药!”囚犯们的低语混着腐臭飘来。苏明玉的靛蓝衣摆忽被扯住——是姜忍冬(新增角色,流囚营杂役)的破筏卡在礁缝,筏板苔痕间黏着半枚断肠草银针。
姜忍冬(压低声音):“昨夜捞起三具浮尸...心肝都被摘了!”他的手指划过银针,“针尾这花纹...我在崔家药库见过。”
这个时候,苏明玉的瞳孔骤缩,想起昨夜在盐场看到的崔曼妮——她正将半枚银针插入药童的咽喉。
那一边,麻风洞的磷火绿如鬼眼,洞内石壁上刻满抓痕。张青黛的铜刀划开病囚颈间肉瘤,“瘿里虫卵遇硫则僵...”刀尖挑出的海虱卵在硫粉里爆浆。
苏明玉的靛蓝帕子忽裹住涌血伤口:“石菖蒲汁止血更胜三七!”她的指尖沾着石菖蒲汁,轻轻按在伤口上——血立刻止住了。病囚浑浊的眼睛里泛起光:“张大夫...您是好人。”
镜头切至洞外:林曼仪的鹅黄旗袍立在硝烟中,珊瑚簪尖挑着麻风病档,赫然盖着济州府“焚瘵令”朱戳——印泥混着人脂,遇磷火蒸腾出骷髅烟!
林曼仪(甜得发腻):“张大夫私通流囚,按律当绞!”她的目光扫过苏明玉,“苏小姐,你说...这算不算‘救死扶伤’?”
火山池映着碎月,张青黛的鸦青帕浸透石髓泉。她将帕子覆住苏明玉胎记,“二十年前瘟疫,官府烧了三百病囚。”
帕角断肠草纹突遇水显形——草叶脉络拼出“癸亥冬,尹府参库,砒霜换匣”血书小楷!楚延川的怀表盖“啪”地弹开,显微镜片里血字嵌着硫磺晶簇,与金玄武官印纹严丝合缝!
苏明玉(声音发抖):“这是我娘的字...她来过这里。”
张青黛(点头):“你娘苏木香扮作医女混进焚场...救出九十七人。”她的指尖抚过帕子,“这九十七人里,有我爹,有我娘,还有...你未来的路。”
远处,火山池的晨雾散去,阳光洒在石髓泉上。苏明玉握紧帕子,转身走向洞口。林曼仪的鹅黄旗袍在身后猎猎作响,却始终追不上她的脚步——那里,有二十年的真相,和无数等待昭雪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