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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博文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晃着酒杯，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流转，像是在欣赏一出他精心编排的滑稽剧。
杨博文“怎么样？”
他凑到我耳边，声音里带着恶作剧般的兴奋。
杨博文“是不是很像？陈奕恒那小子现在可是把她当眼珠子护着，连我也不能多说几句。”
我放下酒杯，玻璃与大理石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沈欲“东施效颦。”
我淡淡地吐出四个字，声音不大，却足以让站在那里的林浅浑身一颤。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什么吃人的洪水猛兽。
林浅“学、学姐……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的样子，确实惹人怜爱。
可惜，在座的都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
张桂源甚至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只是剥了一颗葡萄递到我嘴边，语气漫不经心。
张桂源“太拙劣了。陈奕恒的品味，也就这样了。”
我张口咬住那颗葡萄，甜腻的汁水在口腔爆开。
沈欲“坐吧。”
我指了指角落的位置，那是离我们最远的地方。
沈欲“既然是杨少爷请来的客人，就没有站着的道理。”
林浅如蒙大赦，小步跑到角落里坐下，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这场庆功宴，因为这个插曲，变得有些索然无味。
杨博文倒是兴致勃勃，拉着林浅问东问西，但我看得出来，他眼底并没有多少笑意，更多的是一种对于人性弱点的嘲弄。
他在观察，观察陈奕恒找的这个替代品，到底能在这个大染缸里坚持多久。
散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走出夜色，张桂源把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夜风有些凉，我拢了拢衣领，看着不远处正等着打车的林浅。
一辆出租车停下，她刚要上去，一辆熟悉的白色宝马却抢先一步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陈奕恒那张略显憔悴却温柔的脸。
陈奕恒“林浅，这么晚了，不安全。我送你。”
林浅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羞涩而惊喜的笑容，乖巧地上了车。
看着那辆车远去，我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张桂源“以前，他也经常这样接送你？”
张桂源站在我身侧，声音听不出情绪。
沈欲“是啊。”
我转身走向他的车。
沈欲“那时候我觉得这是贴心，现在看来，不过是他在满足自己当守护者的虚荣心罢了。”
不管是沈欲还是林浅，对他来说都一样。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柔弱的、需要依附他的对象，来安放他无处宣泄的保护欲。
一旦这个对象变得强大、独立，甚至让他感到威胁，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转身，去寻找下一个更合适的容器。
第二天，学校里的风向果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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