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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件的最后，还有一句话。
“言昊已经拿到了你父亲公司内部的财务数据，他下一步，会从非法集资这个罪名入手，让你父亲永无翻身之日。”
发件人是谁？
是杨博文的进一步示好？还是另有其人，想借我的手，来对付言家和左家？
冷风吹过，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只有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
我拿着手机，走下天台，穿过喧闹的走廊，径直回了教室。
教室里人不多，张桂源坐在原位，正在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
我走到他面前，将我的手机放到了他的桌上，屏幕上显示的，正是那份触目惊心的转账记录。
他抬起头，视线从我的脸上，缓缓移到手机屏幕上。
他没有问我文件是哪里来的，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
他只是安静地看完了那几份文件，然后将手机推回到我面前。
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
沈欲“言昊下一步的计划，你也看到了。”
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沈欲“我想知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张桂源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我。
他的目光深邃，像要把我整个人都看穿。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张桂源“他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他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新的笔记本和一支笔，翻开第一页，在上面写了三个字，然后撕下来，递给我。
张桂源“找他。”
我看着纸条上的名字：周律师。
周五，阴沉了一整天的天空终于落下了雨。
细密的雨丝斜斜地织成一张灰色的网，笼罩着同凡高中。
我捏着那张写着“周律师”和一串电话号码的纸条，在午休时分，走进了学校最偏僻的一个电话亭。
雨点敲打着玻璃，发出沉闷的声响。
电话接通得很快，那头传来一个沉稳冷静的男声。
我是路人甲“喂，你好。”
沈欲“你好，周律师吗？”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沈欲“是张桂源介绍我来的。”
我是路人甲“张少爷？”
对方的语气里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但很快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口吻。
我是路人甲“沈小姐，对吗？”
我是路人甲“他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
我是路人甲“你手上的东西，方便的话，现在可以发到我的安全邮箱。”
他的话滴水不漏，显然张桂源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沈欲“我已经发了。”
我看着电话亭玻璃上滑落的雨水。
我是路人甲“收到了。”
他那边传来几下键盘敲击的声音，然后是短暂的沉默。
我是路人甲“沈小姐，这几份文件很有力。”
我是路人甲“转账记录直接指向了左氏的负责人，而那份土地合同，则可以证明他们的动机。”
我是路人甲“至于你说的，言昊打算以非法集资的罪名起诉你父亲，这在法律上很难成立，除非他能拿到关键性的内部账目，并且做假账来构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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