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架下的藤椅摇摇晃晃,左奇函替杨博文调整好相机角度,指尖不经意划过他腕骨处的红痕——是今早闹着玩时,被他攥出来的。杨博文反手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这边带了带:“看他们俩闹,你不觉得眼熟?”
左奇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客厅,张桂源正把陈奕恒按在沙发上抢画本,两人的笑声混着桂花甜香飘过来。他低头笑了笑,吻落在杨博文的发顶:“像我们刚在一起那会儿。”
杨博文的耳尖微微发烫,想起去年深秋,也是这样的午后,左奇函把他困在书房里,相机被扔在地毯上,快门线还缠在他手腕上。那时的左奇函比现在更沉不住气,吻落得又急又重,却在他蹙眉时,立刻放轻了力道,像头笨拙的大型犬,既想亲近又怕弄疼他。
“说什么呢。”杨博文推了他一把,转身要走,却被拽着腰按回藤椅上。左奇函的吻落在他颈侧,避开了那道刚消下去的吻痕,声音低哑:“那天你躲在相机后面偷拍我,镜头盖都没打开。”
杨博文的脸瞬间红透,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他含住指尖。湿软的触感沿着神经窜上来,让他想起书房里那盏暖黄的灯,还有左奇函衬衫上蹭到的墨渍——是他慌乱中打翻了砚台,却被左奇函按在书桌上,亲得连呼吸都忘了。
“别闹,他们看着呢。”杨博文的声音碎在喘息里,指尖却勾着他的后颈,把人拉得更近。
左奇函低笑一声,终于松开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泛红的唇:“怕什么,我们是合法的。”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是枚小巧的相机吊坠,比婚礼上那枚更精致,“上次你说喜欢银质的。”
杨博文接过吊坠时,指尖微微发颤。阳光透过葡萄叶的缝隙落在上面,碎钻闪着细碎的光,像他镜头里捕捉过的无数个瞬间——左奇函做饭时的侧脸,低头看文件时的睫毛,还有此刻眼里映着的自己。
“谢谢。”他轻声说,主动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下。
客厅里忽然传来陈奕恒的咳嗽声,两人抬头看去,张桂源正举着画本冲他们笑,上面画了两个小人在藤椅上亲嘴,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旁若无人”。
左奇函挑眉,伸手揽住杨博文的腰,故意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引得杨博文的脸更红,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傍晚做饭时,杨博文系着左奇函的围裙,在厨房切菜。左奇函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呼吸落在颈窝,带着点痒意:“刚才在葡萄架下,没亲够。”
杨博文的刀顿了顿,菜丁撒了一地:“别捣乱。”
左奇函却不肯撒手,吻顺着他的颈侧往耳垂挪,手悄悄解开他围裙的带子:“让他们闹去,我们也该‘正事’了。”
厨房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客厅的笑闹声。杨博文的相机被放在料理台上,镜头对着窗外的晚霞,恰好拍下藤椅上空飘着的一片桂花,和门内隐约传来的低吟,像首被藏起来的诗。
后来那张照片被杨博文存进了加密相册,旁边是左奇函送的银质吊坠。而张桂源的画本上,又多了一页厨房的涂鸦:两个小人在料理台后相拥,菜丁撒了满地,旁边写着“四个人的甜,各有各的味”。
就像此刻,客厅里的笑闹与厨房的低语交织,桂花甜香混着饭菜的香气,把老宅的每个角落都填得满满的。爱从来不是单一的模样,是张桂源的霸道与温柔,是陈奕恒的逞强与纵容,是左奇函的沉稳与炙热,也是杨博文的细腻与回应——四种味道,酿出同一种名为“家”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