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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像是从冰冷浑浊的深水里一点点挣扎着上浮。
最先恢复的是嗅觉,一股浓重的霉味,还有……
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气。
紧接着是触觉,左肩的伤口在身体受压下传来闷钝而持续的痛楚
更重要的是,她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手腕处被粗糙的麻绳死死勒紧
绳结打得又狠又专业,几乎嵌进皮肉里,双脚脚踝也被同样捆绑在一起。
姜妩没有立刻睁眼,只是在眼皮下轻轻转动眼球
同时尽量放松身体,维持着昏迷时松垮的姿态,耳朵却全力捕捉着周围的动静。
很静
除了她自己刻意放轻的呼吸和心跳,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极模糊的虫鸣,以及……
另一个近在咫尺的、略显粗重却还算平稳的呼吸声。
不是一个人。
她极其缓慢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
光线昏暗
看起来像是一间废弃的庙宇或祠堂,屋顶很高
四处结着蛛网,神龛的位置空荡荡的,原本供奉的神像似乎早已被搬走或损毁,只留下一个积满灰尘的底座
她此刻正靠坐在冰冷的墙壁根下
目光移动,落在斜对面不远处,另一个被捆绑的身影上。
是张真源。
他高大的身躯蜷缩着侧躺在地上,同样双手反绑,双脚缚紧。
看胸口的起伏,呼吸还算平稳,应该只是迷药未醒。
但让姜妩瞳孔骤然收缩的是——
张真源身上穿着的,已经不是他早上出门时那套沾着木屑和汗渍的粗布短打。
那是一套极其古怪的衣服。
料子是一种廉价的、暗红色的粗绸,样式不伦不类
像是把男式长衫和某种戏服胡乱拼凑在一起,袖口和衣襟处甚至还缝着几道歪歪扭扭的金线,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
这衣服明显不合身,穿在他健壮的身躯上显得紧绷又滑稽
这绝不是普通的绑架!
换衣服?
为什么给他换这样的衣服?
联想到刘彩凤和那个疯女人的恶毒,一个极其荒谬的猜测瞬间划过姜妩的脑海,让她浑身血液都凉了半截。
不能再等了
必须立刻弄醒真源。
她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被捆死的身体,尽量靠近他一些
然后压低声音,尽量平稳地唤道
姜妩真源……张真源……
地上的男人毫无反应。
姜妩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提高了一点音量,同时用脚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腿
姜妩真源!醒醒!
张真源的呼吸乱了一下,浓密的眉毛蹙起,喉间发出一声含糊的低哼。
有效果!
姜妩真源!是我!
姜妩快醒过来!
姜妩的声音更急,目光警惕地扫视着黑暗的角落和破败的门窗方向,生怕惊动了可能潜伏在附近的看守
张真源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很快,昏迷前的记忆碎片涌入——刺鼻的气味、黑暗的巷子再接着是倒地……
以及,“姐姐有危险”的念头
他猛地想要坐起,却被绳索限制,只换来身体一阵徒劳的挣扎和绳索摩擦皮肉的痛楚。
姜妩别乱动!
姜妩立刻低喝制止
姜妩听我说,我们被绑了,情况不对劲
张真源闻言,强行压下本能的反抗冲动
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目光迅速聚焦在姜妩身上
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肩头隐约透出的纱布轮廓
眼中戾气骤升,但他很快也察觉到了自身处境
尤其是身上那套古怪紧缚的衣服带来的强烈不适感。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刺眼的暗红,又抬头看向姜妩,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嘴唇动了动,只发出一个沙哑的音节
张真源衣……
姜妩我知道
姜妩打断他,声音压得极低,语速加快
姜妩真源,现在我们得想办法脱身
姜妩你试试能不能挣开绳子?
姜妩或者,挪过来,背对着我,我看看能不能用牙咬开你手腕的结
她的目光落在张真源被反绑在身后的手臂上
那麻绳虽然粗,但以他的力气,或许……
张真源没有犹豫,立刻开始尝试。
他绷紧全身肌肉,额角青筋隐隐跳动,试图凭借蛮力崩断绳索
麻绳深深陷入他的皮肤,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但绳结设计得很刁钻,主要承力点分散,一时竟无法挣脱。
他停下徒劳的尝试,喘息着,对姜妩摇了摇头。
随即,他按照姜妩的指示,开始艰难地挪动身体
试图将背后被捆绑的双手靠近姜妩。
就在他刚挪动了不到半尺距离时——
“吱呀——”
破庙那扇歪斜的、几乎要掉下来的木门,被从外面缓缓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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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几个终于开抖音了
周五我将剧情大放送
嗯对
就是把草稿全打出来
下周不过了

张哥线这周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