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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的门虚掩着，屋内只点了一盏小油灯，光线昏黄朦胧，恰好笼住方桌旁对坐的两人。
桌上摆着个小酒坛，是前些天贺峻霖从镇上带回的糯米甜酒，说天凉了可以暖身。
姜妩倒了两碗，琥珀色的酒液在碗中轻晃，漾开甜丝丝的香气。
刘耀文已经喝了大半碗。
他酒量其实不算差，但这甜酒入口绵软，后劲却足，几口下肚，热气便顺着喉咙一路烧上来，熏得他眼尾染上薄红。
他单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碗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的姜妩。
姜妩酒量好，碗里的酒才下去一小半。
她坐得端正，姿态放松，目光平静地回视过去，任由他看。
刘耀文的视线是直的，带着微醺后不加掩饰的专注，甚至有些放肆。
那目光先是牢牢锁住她的眼睛，像是要望进她眼底最深处去
然后慢吞吞地、一寸一寸地往下挪——
掠过她挺秀的鼻梁，在她微抿的唇峰上停留得格外久，喉结不明显地滑动了一下。
姜妩不动声色，只是握着碗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
刘耀文看够了，视线又重新抬起来，与她对上。
这一次，他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慢慢勾了起来，眉毛也极其轻微地向上挑了一下
然后，他仰起头，低低地笑出了声。
笑声不大，带着酒后的沙哑和热气，在安静的灶房里格外清晰
他笑的时候，脖颈完全暴露在昏黄的光线下，喉结随着笑声上下滚动，线条清晰而有力。
或许是酒意上头有些口干，他无意识地伸出舌尖，极快地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
那抹红色一闪而过。
姜妩的呼吸几不可察地滞了一瞬。
她依旧维持着端坐的姿势，甚至端起碗又抿了一口酒
甜润的液体滑入喉咙，却压不下心头陡然窜起的那股微燥。
刘耀文笑完了，也不说话，只是继续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她
眼神里的水雾似乎更浓了，带着点懵懂的惑人，又藏着明晃晃的意图。
他放在桌上的手，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又松开，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灶房里只剩下油灯灯芯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两人交织的、渐渐有些不稳的呼吸声。
姜妩放下碗，碗底与木桌轻轻磕碰，发出“笃”的一声轻响。
她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也缓了些
姜妩看够了？
刘耀文像是被她这句话唤醒，眨了眨眼，眼中雾气未散，却亮得惊人。
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索性往前凑了凑，手肘撑在桌上，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身上的热意和淡淡的酒气瞬间扑面而来。
刘耀文没有
他声音哑得厉害，带着鼻音
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刘耀文看不够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唇上，这一次，停留的时间更长，意图也更赤裸。
姜妩看着他近在咫尺泛着水光的眼睛和微微张开的、形状好看的嘴唇，没有退开。
她甚至微微偏了偏头，又像是在默许。
刘耀文的身体前倾的幅度更大了些，带着甜酒气息的滚烫呼吸几乎要拂到姜妩脸上。
那双蒙着水雾的眼睛紧紧锁着她的唇，像蓄势待发的小狗，凭着本能就要凑近、攫取。
就在他的嘴唇即将碰触到她的前一刹那，姜妩的手抬了起来。
她只是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竖起，精准地抵在了他温热的下唇中央。
柔软的唇瓣压上她微凉的指尖。
刘耀文的动作戛然而止，整个人僵在那里。
他像是没预料到这个阻碍，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和被打断的委屈，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
他维持着这个近乎亲吻她指尖的姿势，鼻息越发灼热，一下下喷在她的指节上。
姜妩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唇瓣的柔软和温热，以及那因为姜妩的回应不满而微微嘟起的力道。
她的指尖就停在那里
然后，刘耀文做出了一个让姜妩心脏骤然漏跳一拍的动作。
他没有退开，也没有试图拨开她的手。
相反，他微微张开了嘴——
就着她抵在他唇上的食指，极轻地（涵）住了她的指尖前端。
温热的、潮湿的触感瞬间包裹了指尖。
姜妩的手指微微地颤了一下。
刘耀文抬起眼，从下方看着她
他并没有用力吮吸，只是用唇瓣和舌尖轻轻裹住那一小截指尖，像含着一颗舍不得化的糖
他的舌尖偶尔会无意识地扫过她的指腹，带来一阵细密而陌生的酥麻。
那触感太过清晰，透过指尖的神经末梢，一路窜上姜妩的手臂，激起皮肤下一片细小的战栗。
灶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油灯燃烧的哔剥声，和她自己陡然加快的心跳，擂鼓般敲击着耳膜。
她能看见他近在咫尺的眼睫，根根分明，沾染着湿气
他依旧那样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瞳孔里映着她微微怔忡的脸。
姜妩的呼吸渐渐有些乱了。
指尖传来的触感太过鲜明
那温软湿热的口腔，那似有若无的舔舐
像一道细微的电流，持续不断地冲击着她的理智防线。
她想抽回手，指尖却仿佛有自己的意志，在他唇间停留
甚至能感受到他牙齿极轻地、试探性地磕碰了一下。
姜妩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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