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的盛夏,热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体育馆内,高强度的三巡演唱会彩排仍在进行。
舞台上,王源的身影像不知疲倦的陀螺,一遍遍地走位,一遍遍地唱跳。汗水湿透了身上薄薄的T恤,又被冷气蒸发,再湿透,如此反复。
他的喉咙早已干涩,双腿也灌了铅般沉重,可每一次跳跃,每一个音符,他依然力求完美。这不是谁的要求,是他对自己,对艺术,有着近乎偏执的极致要求。
他要在25岁这个节点,把自己最深刻的思考,最纯粹的表达,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舞台上。
台下,团队成员们都疲惫地坐着,看着他。他们知道,一旦进入这种状态,王源就成了只为舞台而生的“疯子”,没人能打断他。
短暂的休息间隙,他走下舞台,双腿瞬间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工作人员立刻递上毛巾和水,他大口喘息着,接过氧气面罩,冰凉的氧气流过鼻腔,短暂地缓解了胸口的窒闷。面罩下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只有那双眼睛,依然燃烧着不灭的火光。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甚至能感觉到肌肉在颤抖,视线开始模糊。
但他只是闭了闭眼,脑海中却闪过江寒初鼓励的话,或她设计的舞台画面,让他咬牙坚持。
身在深圳的江寒初,一整天心绪不宁。她看到了工作室里助理发来的王源训练花絮,其中有一张他吸氧的模糊照片,那苍白的侧脸让她心疼得揪成一团。同时,现场助理也传来了消息,说王源为了追求极致效果,已经连续超负荷彩排了十几个小时。
小林看着焦躁不安的江总监,内心也焦急万分。她知道王源被私生追逐的内情,但王源那边叮嘱过不能告诉江寒初,怕她担心。
可江总监那样子,快要坐不住了。她默默地递给江寒初一杯温水,心想:“这俩人啊,一个为艺术把命豁出去,一个为他把心悬在半空。这种爱,是真,也是劫。”
那些恶意评论似乎又在江寒初耳边嗡嗡作响,她担忧他的身体,更担忧他独自承受所有。那种无法陪伴在侧的无力感让她心如刀绞。她再也坐不住了,顾不上休息,立刻订了最早的航班,飞往重庆。她要亲眼看到他。
此时,演唱会总彩排已进入尾声,最后一首歌,王源几乎是靠意志力在支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放弃。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是嗡嗡的杂音。场馆外,少量聚集的私生和代拍依然喧嚣,为这紧张的气氛增加了些许不确定性。
最后一曲结束,王源踉跄着走下舞台,身体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他几乎站立不稳,膝盖一软,眼看就要跪倒在地。工作人员们紧张地围过来,却不及一个身影更快。
江寒初冲破工作人员的阻拦,带着满眼的心疼和泪水,像一道风一样奔向他。她根本顾不上周围可能存在的镜头或目光,她的世界里只有他。
就在王源膝盖几乎触地的瞬间,她稳稳地扶住了他,将他半个身子揽进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做支撑,不让他倒下。她的怀抱带着汗水和风尘仆仆的气息,却是他此刻最安心的港湾。
她泪眼模糊,声音颤抖地在他耳边喃喃:“老公……源儿,我来了,没事了。”她的手紧紧搂着他的腰,仿佛要将所有力量都传递给他。
王源混沌的意识里,闻到熟悉的味道,感受到熟悉的怀抱。他用尽全力睁开眼,看到是她哭红的眼眶,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又无力垂下,只是将头靠在她肩上,低声轻唤:“寒初……你怎么来了?”声音里带着虚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与依赖。
周围的工作人员和少量在场的私生/代拍都惊呆了,空气仿佛凝固。但王源团队的默契,迅速拉起了警戒线,将两人围住,试图遮挡视线。
在江寒初的搀扶和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王源被扶到休息室,吸氧,进行简单的身体检查。江寒初寸步不离,用冰敷着他的额头,眼里的心疼不减。她握着他的手,虚弱地笑:“你啊,怎么这么傻,跑过来干嘛?被拍到怎么办?”
江寒初眼眶又红了:“我怕……我看到你吸氧,看到你倒下,我再不来,我真要疯了。”
王源轻叹,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乖乖,我没事,只是累了。
有你在,我感觉好多了。”他看着她眼底的疲惫,突然想到,她这样不顾一切地奔赴,何尝不是一种极致的爱?他感到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确定感。
“寒初……”王源忽然开口,声音有些低沉,带着郑重,“你都来重庆了……我妈听说你来了,想见见你。”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他特有的少年式狡黠和期待,“就当是……见家长?”
江寒初愣住,心跳猛地加速。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从地下恋情到家庭的认可,是巨大的跨越。
她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被坚定选择的幸福。她用力点头:“好。”
次日,王源精神好转。他牵着江寒初的手,走进了他位于重庆的家。王妈妈早已准备好一桌丰盛的家常菜,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她拉着江寒初的手,眼中满是慈爱。
“哎哟,小江啊,谢谢你来看源源。上次演唱会舞美真棒,源源也跟我提过你,说你特别有想法。”王妈妈语气温和,带着重庆人特有的热情,“你这孩子,看你瘦的,多吃点,我家源源都累瘦了。”她心疼地看着王源,又拍了拍江寒初的手,“你也是个好姑娘。”
饭桌上,王源不再是镁光灯下的明星,而是那个会在妈妈面前撒娇,也会不时给江寒初夹菜,眼神里充满爱意和保护的大男孩。他会悄悄地踢一下江寒初的腿,示意她多吃点。江寒初虽然略显拘谨,但感受到王妈妈的温暖和王源的坚定守护,内心被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充满。这份来自家庭的认可,让她那些关于“替代品”和“不确定”的恐惧,彻底消散。她知道,他真正地把她带进了他的生活。
短暂的相聚后,王源和江寒初又将回归各自的忙碌。但在每次分别时,江寒初会在王源手臂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咬痕”,这一次,咬痕里不再有不安,只有满满的爱意与坚定。王源虽然很疼但还会笑着轻抚那个印记,知道无论多远,他们都会彼此等待,互相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