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叫姜鸢 六个月前我经历了一场车祸
按照他们的话 我失忆了
但我若隐若现的记得有个重要的人 但我身边的人都说我只是昏迷了
我只好接受了这个“现实”
我已经醒了一周了
却总觉得怪怪的
每夜都有个梦 梦里仿佛是漫天的大雪
以及从远处向我奔来的人 但那人从未跑到我身边过 每次都是半路就化作一抹红烟就消散了
余留雪地中的一抹红影 我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却有一种亲切感
又过去了一周
不知道为什么 我妈又开始让我吃药说是治疗身上的伤的 但我吃了15年的药我又怎么会不认识
我总感觉他们有事瞒着我 但却说不上 我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经过母上大人的允许 我已经可以出门了
我办了休学 现在身体好了 也应该回学校看看老叶
她是我的经济学老师 挺和蔼的一个中年妇女
但却遭到了母上大人的强烈拒绝 从此我像是被监视了一般
每次出去 她都要跟着我 所以我干脆就不出去了
我已经醒了两个月了
也终于出了院 但父母却说搬了家
以后叫我走读 直接蹲了一级 所以本该毕业的我又重新上了大四
果然学习生活和以前一样索然无味
好在我的闺蜜古奇留校做了辅导员
每次下课她都在门口等着我 仿佛是在保护我一般 她不让我与他人接触
我倒也不在意 对于这些无用的社交 我还是希望避免的
枯燥的大学生活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那抹红色身影出现在我梦里的次数少了许多 许是药物作用吧
这天我百无聊赖的玩着笔 窗外突然飘起了柳絮
不知是什么魔力 我居然逃了周大师的课 周大师是出了名的严厉 但也是有真本事的
你自顾自的走 没有目的地 没有思考
只是跟着自己的肢体 抬头看
竟然到了操场 我很少来这里 所以不出意料的迷路了
所以便放弃了回去 便开始欣赏着如初雪般的洁净
渐渐的你的目光被操场上打篮球的男生吸引了
望着他们 仿佛你记忆中的红影更清晰了
你尽力的去思考他是谁 但你的大脑板却告诉你查无此人
你只觉得荒唐 一个你从未见过的人频繁出现在的脑海里 梦境里 而你 竟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动了心
等你反应过来时 你发现你的泪水已经浸湿了你的口罩 你慌张的抹了一把泪水
朝人多的方向走去 想要去问路 却在半路遇到慌慌张张的古奇
“怎么了 跑什么”
“你干嘛去了 吓死我了 我以为你去了…”
话毕 她惊恐的看着你 怕你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果然 怕什么来什么
“去哪里?恩?”
她由于心虚 拉着你的手说要请你吃饭
直接带你去了食堂 她从前从不让你去食堂的
她带着你在雪地里飞快的跑 你看着她牵你的手
模糊的记忆又逐渐清晰了 你渐渐停下了脚步
似乎有什么禁忌要被突破 有什么要冲出牢笼
你痛苦地抱住你的头 她看着你逐渐慌了起来
“姜鸢,你没事吧 你别吓我 你怎么了”
她紧张地看着你 却想着‘要瞒不住了吗’
你嘴角勾出了一抹笑,却被她给捕捉了
“好样的你 姜小鸢 你居然骗我”
于是 一场追击开始了
四个月后
你毕业了 因成绩优异 被一家较好公司的金融部录取了
这里常常加班 但是加班费很高
所以你几乎加班整夜知道通宵
几次古奇来劝你 但你却用一些甲已丙的回答遮掩过去了
同事也只当你是因为缺钱或是现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 没有人知道原因。
时间还真是过得飞快 转眼你已经进入公司半年了
现在你已经做到了副经理的位置 被称作你们公司有史以来晋升最快的
可却没人知道 自那次模糊的回忆 那位表面光鲜亮丽的姜经理 就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
之所以夜夜加班除了为了那丰厚的加班费 最主要是为了不想起他 。
是了 你想起来了
那次初雪 你全都想起来了 想起了那抹红影
想起了你的阿年 想起了他的死因
你难以原谅自己 你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
是因为你的病吧
’难怪让我吃药 是因为我的病情加重了啊
难怪不让我看老叶 不让我上学 搬了家 是因为根本没人敢再接近我吧‘
’是啊 我这样的人就不配被爱
就该一辈子呆在阴沟里的吧
我为什么就控制不住我自己 他有救的啊 他是为了救我的啊
为什么为什么 ’
你记得的他死前的最后一件事是把药塞进你嘴里
他的遗言是 小鸢 乖 吃了药就会好的 不要自责 忘了我吧
你记得你在他口袋你摸出的戒指 上面刻的是
“yuan”
那一刻你都懂了 你泣不成声 看着自己怀里的爱人没了气息
后来 古奇他们来了 看见你抱着周郁年 满手的血
陪着初雪 竟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你看着古奇的装束 你震惊了
“刚才阿年见的是你”
你哽咽着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音节
“嗯 我们在讨论怎么跟你…表白 他刚才突然跑了出去 我们就跟出去了”
你崩溃了 彻底的
他原来喜欢你 他原来想跟你表白 原本躺在这里的该是你的 他救了你 你却……杀了他
自那天 你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后来 你把周郁年唯一的亲人——他的奶奶
接到了你家里 你们就一起住 奶奶患了老年痴呆
总看着你叫阿年 你每天陪老人养养花
你知道 照顾她是你的责任了
后来一天你竟哭晕过去了 这一昏就是一个月
他们骗你说你出了车祸 昏迷了六个月
而那隐藏的五个月
是你对他的朝思暮想 和深深的自责
你想过去陪他 也付出过实践 ……
这一年都是你父母在照顾奶奶了
明天就是阿年的忌日了啊
你没有坐牢
心却也永远被锁在牢笼里
那年的车祸是你的牢房 周郁年是你的枷锁
是时候了
你回了家 偷偷在爸妈床头塞了一封信和一张银行卡 偷偷的喝奶奶聊了一会
看着爸妈紧张的神色 生怕你察觉了什么
你说和古奇还有约 就急急的走了
你的确和古奇去逛街 买了你平素舍不得的裙子 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都是白色的
第二天 你起了个大早 戴着当年本该你们共同佩戴的戒指 穿着你昨天买的白裙子 找出已经落了灰的当年他送你的生日礼物——一双白鞋 他格外爱看你穿白色 但你却不知道 这是因为你喜欢白色
你去到他的墓前 上面刻着‘故友周郁年之墓’
你摸着‘周郁年’三个字自顾自的说:
“抱歉啊 阿年 这么久了 我第一次来看你”
“你好狠的心啊 让我独自这么久”我竟真的忘了你
“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啊”
“没关系 等我们见面再找你算账”
“阿年 你看 我们的戒指”
“阿年 我来陪你了”
“如果你不介意 娶我吧”
女孩去的安逸 许是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她的嘴角是挂着笑的
按着女孩的遗愿 他们葬在了一起
在这个夜晚 少年的脸庞逐渐清晰
梦境中他牵着她的手去看初雪
小鸢和阿年再也不会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