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禾没有回家，而暮色将近，天边被余晖渲染成橙金的颜色。城南区高楼不多，挡不住斑驳的层云。

她买了瓶桃子味的饮料漱口，确保嘴里没有方便面的味道，清新的水果味道蔓延口腔各处。

然后从包里翻出一根口红，不到二十块钱，很便宜，却很好用。砖红的颜色涂抹在嘴唇偏内侧，慢慢用指腹铺开，衬得她气色更漂亮，人也更水灵。

利用美貌，是有必要的。

等了大概十分钟，熟悉的人影才出现。少年从街一头走过来，似乎是没看见阮今禾，兀自进了便利店，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盒烟。

左奇函熟练地点了烟，入口是细腻的烟气。他抽不惯甜烟，那股甜腻的味道会让他头痛。

抽烟这种事本来就不需要尝什么甜头。那股烟劲慢慢上来，麻痹神经，过肺的感觉伴随着隐秘的刺激，一时间感官都被放到最大的限度。

他含着烟吐出烟气。这一刻爽得他头皮发麻，灵魂都被一口烟放逐，眼眸失焦地盯着某一处，许久才悠悠回神，手指夹着烟随意往下一摆。

复而抬眼，与阮今禾四目相对。

阮今禾下意识就要走过去，可马上就停住了脚步。不知道从哪来的小丫头，一蹦一跳地上前挽住左奇函的胳膊。

左奇函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阮今禾“……”

显然，他并没有为谁停留。他身边根本不缺好看的人，像阮今禾这样漂亮得那么出众的，得不到纵然可惜，却也没有要为之守身如玉。

他没穿校服，阮今禾两次见他，他都没穿。左奇函不是港城一中的学生，但这个年纪，游走在校外，估计是哪个很厉害的混混。

眼下他身边有了人，显然不需要阮今禾了。

但她想投靠左奇函的想法并没有因此破灭。

他身边的女孩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时不时带出一句不中听的脏字。左奇函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直到少女皱着眉拍了拍左奇函的肩膀，嫌左奇函抽烟的味道大。

左奇函“不习惯可以滚。”

女孩瞬间没声音了，再一次乖巧地挽上他的胳膊。

而这时阮今禾跑到两人面前，惹来少女不悦的目光，她感觉到左奇函身旁这个女孩子怀着敌意的眼神。

阮今禾“我想和你谈谈。”

话音刚落，左奇函身边的女孩就急了，冷冷瞪了一眼阮今禾，像要给她千刀万剐一样，嘴也不曾闲着。

“有什么好谈的，一看就是个死狐狸精，贱……”

左奇函“嗯，谈。”

少女的唾骂戛然而止。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身侧少年，左奇函却先抬手把胳膊抽走了。

她费尽心思才艰难得到的庇佑，就这么轻飘飘地抛弃了她，像扔掉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一般。

而薄情的少年像没看见她的眼泪，只是朝阮今禾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到那边的路灯下。然后他先一步抬脚，往那边走去。

不习惯可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