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沉砚端端正正的坐着,除了脸色苍白点,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
若是不看他的膝盖处,还真看不出他受了多重的伤。
“我给你敷药。”阮倦眠的声音细细的,眼中满是愧疚。
靳沉砚手指攥紧,看不懂阮倦眠的迷之操作。
为什么?明明是你叫我跪的,如今却摆出这幅愧疚的模样。
靳沉砚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阮倦眠。
前几天积攒的好感似乎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阮倦眠硬着头皮撩开他的裤脚,却被那膝盖处的伤吓了一跳。
阮倦眠吸了吸鼻子,轻手轻脚地替他将瓷片渣一点一点地挑出来,再敷上跌打药。
“叮咚!”门铃声响了。
阮倦眠踏着拖鞋去开门。
没办法,家里的佣人都放假了,她只能亲力亲为了。
门外是一个身着白大褂,戴着一副银色镜框的眼镜,背着一个药箱。
“阮小姐。”白城轩有礼貌地叫了一声。
“快快快,快进来。”阮倦眠焦急地说道。
白城轩进入客厅便看见了坐着的靳沉砚。
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拖了拖眼镜,露出精明的眼神。
“阮小姐,你的病又发作了吗。”白城轩虽然是在问阮倦眠,可语气却是陈述句的语气。
“不是我,是他。”阮倦眠指了指坐着的靳沉砚。
白城轩走了过去,绕有深意地感慨一句:“他这伤算是轻的了。”
给阮倦眠都整无语了,这伤轻?
这医生是正常医生吗?
靳沉砚脑海里却一直闪过白城轩的一句话——“你的病又发作了吗?”
她,有病?
那她奇怪的行为似乎有了解释……靳沉砚的内心居然动摇了。
白城轩给靳沉砚进行了一系列专业处理。
而后嘱咐道:“这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这药一天敷两次。”
“好。”靳沉砚和阮倦眠异口同声道。
送走了白城轩,阮倦眠将人扶到了餐椅上。
她还没用晚餐呢。
饭菜一如既往的精致,一如既往的好吃。
阮倦眠在心中默默给李妈竖起大拇指。
阮倦眠一边吃,一边又不忘给靳沉砚夹菜,像在弥补他一般。
靳沉砚只顾着吃,一句话都没说,却让阮倦眠心里堵得慌。
“我送你回房间吧。”
“嗯。”冷淡到了极致,却并不会让人觉得突兀,仿佛这才是真正的他。
阮倦眠吃力地将他抬回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又轻手轻脚地关门,可谓是细致入微。
阮倦眠疲倦地躺在她的大床上,喘着气,可把她累坏了。
元元在一旁幸灾乐祸【活该,叫你平时不努力。】
阮倦眠狠狠地瞪了它一眼,赌气道:“你行你上,这任务我不做了!”
说完将自己的头埋进被子里。
这回轮到元元急了【不要啊宿主,我知道错了……】
元元:已老实,求放过。
阮倦眠躺了一会儿,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今天穿的是乳白色的宽大睡衣。
阮倦眠很喜欢穿宽松的衣服,这样就不会被勒的难受。
灯关了,阮倦眠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天花板。
一反常态地,阮倦眠今晚怎么也睡不着觉。
阮倦眠嘴唇干巴巴地,于是轻手轻脚地来到冰箱前。
打开,看见一个透明的玻璃瓶,打开瓶盖就是干!
“水”一入嗓,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一路扩散到胃部,想吞了一团火一般。
“这水怎么这么奇怪?”阮倦眠的身体开始摇晃,头脑晕乎乎地。
阮倦眠又喝了一口,不对劲……这味道太不对劲了……
【宿主,你喝的是酒……】
话没说完,阮倦眠应声倒在了地上。
【宿主,宿主,你快醒醒。】
渐渐地,元元没了声响。
元元看不到眼前的景象了……
它和宿主断开联系了?
【正在重新连接中……】
阮倦眠在昏死前听到元元的呼唤,又从地上站了起来。
阮倦眠搀扶着墙,一步步走向房间。
“咔嚓”一声,门开了。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