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里的余温

天色渐亮，窗帘缝隙间漏进的光从浅灰晕染成暖金色，喜羊羊被这缕光线晃得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睫毛微微颤动，他还没完全睁开眼，掌心却先触到了昨晚残余的温度——指腹贴着那片薄茧，温热的触感依旧，整整一夜，竟没有松开过半分。

他悄悄转动眼珠，偏头看见球胜狼靠在椅背上，头歪向一侧抵着椅面，灰色的帽檐遮住了半张脸，呼吸轻得像冬日落雪，几乎听不见声息。那只握住他的手始终未曾松开，另一只手则随意搭在膝盖上，指节微屈，像是还保持着昨晚揉按他小腹时的姿势，仿佛连睡着了都记得要护着他。

喜羊羊不敢动，生怕惊扰了他的浅眠。目光顺着那条手臂一点点向上移，他注意到对方眼下淡淡的青影——想必是一整夜未合眼守着他。胸口那团柔软的暖意悄然蔓延，比昨晚喝的小米粥更暖，像是轻柔地抚过五脏六腑，连呼吸都染上了一丝甜蜜。

不知过了多久，球胜狼的手指忽然细微地动了动，随后慢慢睁开了眼睛。看见喜羊羊清醒的模样，他先是一愣，随即松开手，还不忘揉了揉他的指节，声音里裹着刚醒时的沙哑，放得很轻。

球胜狼醒了？

喜羊羊嗯

喜羊羊点了点头，刚想坐起来，却被球胜狼轻轻按住肩膀。他的另一只手探过来，掌心温温地贴在喜羊羊的小腹上，并未用力，只是轻轻覆在那里，像是在确认什么。

球胜狼还疼吗？

喜羊羊不疼了

喜羊羊弯着眼睛笑了笑，看见球胜狼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又顺口补了一句。

喜羊羊粥熬得很好

喜羊羊药也管用

球胜狼没接话，只是小心扶着他坐起身，在他背后垫了一个软乎乎的靠枕。转身要往厨房走时，衣角却被轻轻勾住——喜羊羊指尖捏着他衣服的一角，耳尖还带着一点尚未褪去的红晕。

喜羊羊你昨晚……

喜羊羊没睡好？

球胜狼低头看了眼那只攥着衣角的手，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语气缓和下来。

球胜狼没事

说着，他弯下腰，将喜羊羊的手从衣角上拿下来，还顺便捏了捏他的指尖。

球胜狼我去热粥

球胜狼你再躺会儿

厨房很快传来动静，少了昨晚的小心翼翼，多了几分烟火气息。碗碟碰撞的脆响、锅里粥咕噜冒泡的声音夹杂着晨光一起飘进来，让整个卧室都显得亮堂了不少。

喜羊羊靠在床头，看着灶台前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这样的早晨比任何一次训练后见到的朝阳都要漂亮。不一会儿，球胜狼端着粥回来，另外多拿了一只小碟，里面放着两颗剥得干干净净的煮鸡蛋。

将碗放在床头小桌上时，他特意用掌心试了试温度，确认不烫才递过去，语气柔和得如同晨光。

球胜狼先吃点

球胜狼垫垫肚子

喜羊羊接过碗，舀起一勺正准备吃，却发现球胜狼坐在床边，没有动自己的那份，而是盯着他的碗瞧。他忍不住笑出声，把勺子递到对方嘴边。

喜羊羊你也吃

球胜狼愣了一下，随即张开嘴。粥滑入口中时，暖意顺着喉咙流下，他忽然想起昨晚喜羊羊缩在他怀里的样子——软软的，像一团小绒球。抬起手，指尖自然地蹭了蹭喜羊羊的发顶，就像已经做过千百遍一样。

球胜狼下次想吃火锅

球胜狼咱们吃清汤的

喜羊羊好

喜羊羊嘴里的粥还没咽完，含糊地应了声，又急忙补充道。

喜羊羊但要你陪我去

球胜狼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嘴角悄然扬起。没再多说，只是伸手把碟子里的鸡蛋掰成两半，递了一半到他嘴边，语气里透着几分宠溺。

球胜狼快吃

球胜狼凉了就不好吃了

晨光透过窗帘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缠绕在一起，像是分不开的线。

喜羊羊咬着鸡蛋，目光落在球胜狼温柔的侧脸上，忽然觉得胃痛也算不上坏事——至少让他知道，那份温柔并不是赛场上偶尔流露的片段，而是清晨温好的粥，是整夜未松开的手，是藏在每一个不起眼的细节里的在意。

吃完粥后，球胜狼收拾碗碟时，喜羊羊靠在床头忽然唤住了他。

喜羊羊球胜狼！

球胜狼怎么了？

等他走近，喜羊羊伸出手递出一把钥匙——还是上次集训时给他的那把，钥匙扣上的小篮球挂件，边角已经被磨得发亮。

喜羊羊这个……

他顿了顿，耳尖再次泛起红晕，声音也压得更低了。

喜羊羊你别弄丢了

球胜狼低头看着手中的钥匙，又瞥了眼喜羊羊泛红的耳尖，忽然笑了。他把钥匙揣进兜里，伸手揉了揉喜羊羊的发顶，语气里藏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球胜狼不丢

球胜狼以后想吃什么

球胜狼想喝什么

他补充了一句，目光落在喜羊羊的小腹上，声音又软了几分。

球胜狼提前跟我说

喜羊羊点了点头，看着球胜狼转身走进厨房的背影，心里那团暖融融的棉絮又软了几分。

窗外的阳光已经升得老高，将整个房间照得暖洋洋的。他想，以后的日子里，大概每个这样的早晨都会比今天更暖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