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醒时,斜影晨曦洒入,入目只见满室狼藉。眸子动了动又闭上,她难得有些疏懒,不想动弹。
身后伸出一只手臂,环在她腰间,将身子贴得更近。温热的气息洒在莹白的脖颈处:“星月,我好生欢喜。”
翻了个身,星月看着他精致的眉眼,眼中的爱意盈溢,手指划过眉间的紫色妖纹:“以前听闻妖神容貌昳丽,姿容绝伦如今想来不是谣传。”
“所以神君是看上本尊的姿容了?”
星月凑上前去,温热的吻落在净渊的眉间妖纹:“净渊,我于情之一事上懵懂,不知如何要与你相处。但是,如今于我而言,亦是欢喜,很是欢喜”
对于情欲之事,星月真的是一知半解的。她以前不懂为何人神皆会执着于情爱,也不会明白七情六欲的欢愉与痛苦。
神生漫长,她不知道这场欢愉的情爱会如何,至少,如今她是欢喜的。
净渊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他也从来不知,动情的星月会如此的让人沉溺。
............
在灵境中的时光还是很美好的,虽然星月还没有松开答应和净渊结成神侣。净渊还是很开心和星月在一起,难得有如此静谧的时光,两人就在灵境中过着平淡甜蜜的生活。
星月喜酒,净渊就陪着她品酒、酿酒,又或是满神域的去给她找美酒。只要是星月想要的,他都想为她寻来。
一日,净渊外出不知道去哪儿了。星月本来还想看看前些日子酿下的酒,就收到夜族长老的传信,她就回了族中一趟。
阿珠霸占了她的星月阁,这段时间夜族有什么事她都是直接来族地这边处理的。这次长老传信给她是说之前让查的那个献祭大阵有了眉目,最后查到的消息是指向隐族的。
虽然早早猜测这里面肯定有陌离的手笔,但是星月还是不明白,如果此事是陌离做到,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还是和他之前修炼的邪功有关?那么天道为什么要阻止她的探查?
“神君,那此事是否要前去寻隐尊一问”
长青的声音唤醒了星月,她高坐在族地议会的上首。星月摇头:“不必了,此事就算去问,也问不出什么。这件事本君自会去查,你们就不必再查了。盯好隐族就可”
长青:“是,那妖族那边会不会也有参与,需要查探一番吗?”
“妖族于此事无关,不必查探”
长青还是有些犹豫:“可是妖族一贯桀骜不驯,难保不会被隐尊挑唆...”
星月抬手制止了长青,“妖族虽然桀骜,但行事光明,不会做这等事的。此事不必再议,下去吧”
长青见神君如此,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行礼退下。他只是不太明白,神君何对妖族的秉性如此信任了解。
族地议会堂其他人都退下了,只有星月坐在上首沉思,下首还站着一个身量高挑的神侍。修言被拉去给阿珠护法了,族地就重新择了一人暂时来侍奉星月。不过这次星月没有要之前天穹武斗余下的那几人,而是重新择了个夜族的女子。这女子和星月还有几分缘分,正是长青之前失踪的那小辈,名曰长蕴,还算是星月亲自救出来的。
长蕴有些激动,她是夜族大长老长青的侄孙女。于夜族族中也是个大小姐,在族中那也是过得极其潇洒的。她之前因为贪玩跑出去,差点死在东极山,后来听说还是长青爷爷求了神君大人才救了她。
三族之中,她们夜族是十分特殊的。因为她们的神君大人有星月神弓在手,力压其他两族。这人活一世,为名为利。因为主神的厉害,她们夜族在三族中那可是昂起脑袋走路都带风的。而她从小就崇拜她们的主神星月,更遑论之前神君还前往东极山救了她。
之前听说修言神侍有了其他事务要忙,族内要寻其他的神侍侍奉于神君身侧。她之前就输了天穹武斗,如今听闻,本来以为没机会了。毕竟就算要重新择一神侍,大概会择之前天穹武斗赢的那几位。她本来都有些心灰意冷的,谁知神君大人这次居然会说不要男神侍,要择女神侍。
因此她十分兴奋,苦练许久,终于赢了这次机会。
不过对于这次神侍的选拔,大家还是比较奇怪,神君怎么突然插手的。毕竟以往的选拔,神君从来不在乎她的神侍是男是女。毕竟这些对于神君而言,好像没什么区别。
反而是她和闺中密友私有闲话时聊起,她一十分酷爱热衷八卦的密友神秘兮兮的和她们分析了一下神君的突然插手。
密友当时都话是这样的:“众所周知,神君于这些事从来不看重的。突然间插手选拔神侍这事,里面肯定有情况”
“怎么说?”长蕴十分好奇,她也很想知道神君这次怎么突然就插手选拔神侍了。
密友神秘兮兮的:“依照本人多年来耕耘在三族的恩怨情仇里的一点小小的见解,我觉得神君肯定是有了相好”
此话一出,那是惊雷一片。长蕴都震惊的差点把手中茶杯吞了下去,半晌才回神:“姐妹,我觉得你大抵是上回爬你姑奶奶家听墙角被打傻了,什么话都敢说”
密友一副你如此小见多怪的模样:“胡说,上回只是伤了点皮肉,躺了七八年罢了。这事真的很有可能,你想想,咋们神君那是一个标标准准的神仙。仁爱救世,法力无边、目下无尘、古井无波人间话本子多么标准的神仙。 ”
长蕴点点头,这她还是很认可的,神君大人就是如此厉害。
密友继续:“对于族内的事务,若非很重大的,一般神君都不会插手的。对于她自己更是半点需求都没有的。”
“依照我多年看话本子和八卦的看法,突然的改变,一定有一个人令她发生了这种改变。那你想想,什么样的人才会令人突然改变呢?”
“那也不一定就是相好的,万一是神君觉得修言大人一向衷心,不想别的神侍来顶替,就干脆安排和女神侍,这样就不会修言大人的位置冲突了”长蕴还是不敢相信自家神君会有相好的这种说法,她不想接受。
密友看她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继续剖析:“不不不,神君这种情况一定是有了相好的。你想想看,修言大人陪了神君大人几万年了,位置早就无可撼动。百年前的天穹武斗不是已经选了一批神侍了吗,当初中选的那个什么阿渊还是什么的,如今可有半点消息,一看就被修言大人压得死死的。”
“那为什么一定要换成女神侍?”长蕴问。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假设神君有一个相好的男子,神侣之间总有那么些情趣,譬如话本子上面总会有吃醋这一说法,我就觉得甚好。神君定然是不想爱人会因为有异性在自己身边而有不好的感受,那就干脆掐灭所有的不安来源。不过依照神君的品性,她若是有一位心悦的男子,不会用那些吃醋手段,反而会好好的维护这段感情,那么她就不允许这其中会出现什么她预料之外的波澜”
密友似有感概道:“咋们神君,总是在不该聪明的地方太过于谨慎,比如让人醋上一醋,其实很适用于增进感情的。不过也正常,神君看着就不像会有七情六欲的,反而一向强势,哪怕于感情中,她也会想尽可能的把所有危险或者波折控制在她能预料的范围内”
长蕴的思维也被密友带着走,她问:“那神君这般是好还是不好?”
密友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意味很是难明:“这怎么说呢,有好有不好。”
“如何说?”
“好的一方肯定是对方,对于神君的爱人来说,这种爱人实在是太安稳了,什么都想好了,规避了很多不安的来源。可也不好,因为一旦爱人会出现什么伤害,神君一定会替对方挡下,会尽可能的保护对方,哪怕伤了自己。”
“啊,那神君岂不是很吃亏”长蕴瞬间就不好了。
密友:“这很难说呀,世间事,唯情一字,可伤人,亦可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