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世界.直掰弯.all左
全是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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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面2】
扫帚毛擦过水磨石地面的声响像钝刀割着棉布，在走廊里一下下漾开。左航睫毛颤了颤，指尖还残留着板凳木棱的毛刺感，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肉乎乎的小手——指甲盖泛着不健康的青白，掌心印着几道浅浅的月牙形压痕，那是刚从板凳上跳下来时攥得太用力留下的。
窗外的光线被蒙着灰的玻璃滤成一片混沌，他踮脚扒着窗台往外望，视野里只有前排教学楼斑驳的红砖墙，再远些就被一团团棉絮似的白雾吞掉了。
鼻腔里钻进粉笔灰混着旧书本的味道，他突然嗤笑一声，嘴角往一边撇着，露出点与这具身体年龄不符的讥诮。原来不是环境变矮了，是自己缩水成了颗圆滚滚的小萝卜头。
膝盖弯像生了锈，他试着往前走了两步，小腿肚的肌肉发着僵，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教室后排的黑板报还留着半截未画完的太阳，蜡笔涂的橘红色在阴光下显得蔫蔫的，旁边用歪歪扭扭的粉笔字写着“值日生：左航”。
“啧。”他咂了下嘴，小眉头拧成个疙瘩。黑板比他整个人还高出一个自己，得仰着脖子才能看清那三个字。
系统的提示音迟迟没响，他在心里把那个破AI骂了八百遍，上次任务结束时系统强制升级，回来就从贴心小助手变成了哑巴摆设，现在连句解释都吝啬给。
他背着手在教室里转了一圈，课桌椅摆得整整齐齐，桌里没有废纸团，墙角的垃圾桶空空如也，连黑板槽里的粉笔头都被归拢成了一小堆。看来原主是个勤快孩子，他松了口气，省得自己刚过来就得当苦力。
陌生感像潮水似的漫上来，他盯着墙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标语看了半天，脑子里一片空白。
没有原主的记忆，这学校对他来说就是个精致的牢笼。安全出口的绿色荧光牌在门楣上亮着，箭头歪歪扭扭地指向走廊，比他现在的身高还矮半截，倒像是专门给蚂蚁指路的。
刚顺着走廊走了没几步，小腹突然坠得慌。左航停下脚步，小手无意识地揪着裤腰，眉头又拧了起来。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比他的理智快得多，他转着圈打量四周，走廊墙壁刷着米黄色的漆，靠近地脚线的地方洇着深色的水渍，像块块没洗干净的补丁。
厕所该在走廊尽头，他凭着成年人的经验判断，迈开小短腿跑起来。裤管被风掀起小小的弧度，每跑一步，脚底板都能感觉到地面的凹凸不平。明明看着没多远的路，却像走了半个世纪，等终于看见“男厕所”的木牌时，他已经喘得像只被扔进水里的小狗，胸口起伏着，额头上沁出层薄汗。
解决完，他站在洗手池前犯了难。水龙头安在比他肩膀还高的地方，他得把脚尖踮得老高，胳膊伸成条直线，才能勉强够到金属开关。
“咔哒”一声，水流“哗”地涌出来，溅得他手背上都是冰凉的水珠。洗完手，他甩了甩，顺势往深蓝色的校服裤上蹭了蹭，布料吸了水，印出两块深色的印记。
就在这时，厕所最里面的隔间传来“哐当”一声脆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左航的动作顿住了，耳朵尖微微动了动。这厕所总共就六个隔间，最外面几个门都敞着，只有最里面那个关着。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隔间门底下的缝隙里没透出鞋尖，门把手上也没有“有人”的标识。也许是风刮的？他心里嘀咕着，伸手推了推门。门没锁，应手而开，开了一条缝。
“恶作剧？”他心里撇撇嘴，转身要走，却听见一阵清晰的“滴答”声。
不是水龙头的声音。洗手池离这儿至少有三米远，水流声早就被空旷吞没了。这声音就在他身边，黏糊糊的，带着种说不出的粘稠感。
左航的后背倏地绷紧了。他缓缓转过身，将门全部打开，目光扫过隔间角落——那里蹲着个小孩，和他现在的身高差不多，穿着同样的深蓝色校服，只是布料上沾着大片大片的深色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一股混杂着铁锈和腐烂菜叶的臭味钻进鼻腔，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那小孩缓缓抬起头，露出张沾满泥污的脸。最吓人的是他的眼睛，眼白里爬满了红血丝，像蛛网似的裹着黑黢黢的瞳孔，死死地盯着左航，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他手里捏着块锋利的陶瓷片，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东西。
就在两人对视的瞬间，那小孩全身猛地绷紧，肩膀耸得高高的，像只被激怒的小兽。他捏着陶瓷片的手指关节泛白，指缝里渗出的血珠滴在水泥地上，“滴答，滴答”，和刚才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左航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小孩突然嘶吼一声，将手里的陶瓷片狠狠扔了过来：“滚！”
破空声擦着左航的耳边过去，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往旁边一躲，陶瓷片“当啷”一声砸在门框上，又弹到地上，碎成了更小的块。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下来，他盯着那小孩。
那小孩还保持着投掷的姿势，胸口剧烈起伏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左航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有几道深深的划痕，血还在慢慢往外渗，滴在地上，晕开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你是谁？”左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强势些，可出口的却是软糯的童音，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那小孩没回答，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像是在判断他是不是敌人。隔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那不断响起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左航慢慢往后退了一步，脚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瓷片，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小孩像是被刺激到了，突然蜷缩起身体，双手抱住脑袋，发出呜咽似的哭声。
这哭声和普通小孩的哭闹不一样，带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听得左航心里发紧。他皱着眉，打量着这小孩——衣服虽然脏，但看得出是新的；身上的伤口虽然吓人，但都不致命；他手里的陶瓷片，边缘很整齐，不像是随便捡来的。
“喂，你没事吧？”左航又问了一句，语气里多了些试探。
那小孩猛地抬起头，哭声戛然而止。他的眼睛里除了红血丝，还多了些别的东西，像是困惑，又像是警惕。他盯着左航看了半天，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走…你走！”
左航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一个几岁的小孩，看到同伴这副模样，不该是害怕得哭出来吗？他赶紧调整了表情，努力挤出点怯生生的样子，小手攥着衣角，小声说：“我我就是路过。”
那小孩显然不信，他狐疑地打量着左航，左航突然指了指地上的血：“你怕这个？”
那男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地上的血迹已经积成了小小的一滩。，
左航心里暗骂系统，这种场面让一个“小孩”来应付，简直是胡闹。但脸上还是保持着懵懂的表情。
那小孩明显愣了一下，眼里的警惕少了些，多了些茫然。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地上的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身体又开始发抖。
左航趁机往后挪了一小步。
那小孩又抱住脑袋，身体缩成一团，像是在抗拒什么可怕的回忆。隔间里又只剩下滴答的血滴声，还有那小孩压抑的呜咽。
左航站在原地，捕捉了他手上的伤口不是手腕的地方受伤是手臂流下来的。心里快速盘算着。这小孩肯定知道些什么，从他的反应来看，学校里应该有让他害怕的人或事。而那摔碎的杯子，还有他手里的陶瓷片，说不定就是线索。
他的目光扫过隔间的墙壁，突然注意到门板内侧贴着许多贴纸，上面画着大多是卡通人物，只是脸上被人用黑色的笔涂了个大大的叉。贴纸旁边还有几道深深的划痕，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并且还有许多用黑笔写下单的字。
“那是什么？”左航指着贴纸问。
那小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身体猛地一僵。他突然像疯了似的扑过去，用没受伤的手使劲抠那张贴纸，嘴里还念叨着：“撕掉！把它撕掉！”
他的动作太猛，手臂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手指往下淌，滴在贴纸上，把小熊的脸染成了红色。可那贴纸粘得很牢，任凭他怎么抠，都只是卷起一点点边角。
“别抠了！”
那小孩像是没听见，还是使劲地抠着，指甲缝里都渗出血来了。左航没办法，只好用力把他拉开。那小孩挣扎了几下，突然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左航的心沉了下去。看来这是一起校园霸凌事件。可这和时空任务有什么关系？难道他这次的任务是帮助这个小孩？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检测到关键人物情绪波动异常，触发主线：查明校园真相，跟随关键人物触发任务。任务时限：7天。任务失败：滞留当前时空。]
那个小孩子开口了：“我叫张泽禹，你离我远点。”
张…泽禹……怎么会…
要死啊！刚来就被嫌弃了吗？(⩺_⩹)
“哎，左航你咋在这儿？找你半天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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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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