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的耐心彻底没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语气变得嘲讽：“干嘛啊？当年不就是我没答应你的复合吗？至于记恨到现在？至少同学一场，我现在遇到困难了，你帮我一把怎么了？”李莹莹脚步顿住，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厌恶：“你恶不恶心。”说完就转身要走。
“我*李莹莹！”张谦突然暴躁地喊了一声，声音在包厢里炸开，“当年要不是我，你哪里能感受得到谈恋爱的感觉？当年是你自己上赶着来找我的！说实话，像你这种，我在那个夜店一找一大堆，你现在在装什么清高！”
这话一出口，包厢里瞬间安静得可怕。左航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眼神里满是怒火，拳头攥得咯咯响，转身就想冲上去揍张谦。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是李莹莹。
那是李莹莹第一次主动碰他。她的手抓得很紧，指节都泛了白，左航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掌心的冰凉，甚至能察觉到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那点冰凉的触感顺着手腕传到心里，左航原本沸腾的怒火瞬间被浇熄了一半，他回头看向李莹莹，只见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底深处藏着压抑的怒火，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李莹莹很快松开了抓着他的手，指尖离开时，左航还能感觉到残留的凉意。她转头对身后的五个人说：“最后一个出门的把门锁上，不要打扰到别人。”说完，她一步步走到张谦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要溢出来。
张谦还在气头上，见她不走了，反而嗤笑一声：“走啊，怎么不走了？带着你那个*团走啊，回你们的小公司……”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脆响，李莹莹的巴掌已经狠狠甩在了他的脸上。
张谦被打得偏过头，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红印。李莹莹的声音比平时提高了些，却依旧没吼，只是带着冰冷的怒气：“你再说一遍？”她的手指着张谦，佩戴的深蓝色美甲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淬了冰的针。
张谦捂着脸，眼神变得凶狠，嘴里骂道：“我**就说！就这种*……”又是一巴掌，比刚才更重，张谦的嘴角瞬间渗出了血丝。李莹莹整个人气得身体都在微微发抖，可她的表情依旧平静，只是眼神越来越冷，仿佛在看什么垃圾。
这是五个人第一次见李莹莹发这么大火。平时她总是温和的，就算生气也只会严肃地讲道理，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动手。此刻，李莹莹就站在他们身前，像一道屏障，把张谦的谩骂和恶意都挡在了外面，然后用最直接的方式，替他们、也替自己还了回去。
“啪！”第三巴掌落下，李莹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却字字清晰：“我告诉你，这个巴掌，是因为你在学校的时候肆意宣传我坏话，你该！”“啪！”第四巴掌，她的指尖都有些发麻，却依旧没停：“这个，是你当年脑子有病乱摸我身体，我早就想打你了！”
包厢里只剩下清脆的巴掌声，一声比一声重，张谦被打得头晕转向，嘴里的骂声也越来越小，最后只能捂着脸瞪着李莹莹，眼里满是恐惧。
在往停车场走的路上，李莹莹脸上的冰冷终于绷不住了，她落在五个人后面，慢慢走着，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脸，没人能看到她的表情。直到走到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她才停下脚步，肩膀开始微微颤抖。
没有哭声，只有泛红的眼眶和鼻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从眼角滑落，砸在她手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很少哭，可每次哭都会憋很久，心里的委屈和愤懑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刚刚强撑的冷静瞬间崩塌。
左航在最后，把她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刚才被她抓住手腕的触感还在，冰凉的、发抖的，此刻看到她偷偷哭的样子，心里的钝痛又涌出来。他想上前抱抱她，递张纸巾，可脚像被钉在了地上，想迈也迈不动。他不知道她是因为被张谦提起过去委屈，还是因为刚才的侮辱，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安慰她。最后，他只能松了又攥、攥了又松的手，看着她的背影，什么都做不了。
后来上了车，李莹莹靠在副驾驶座上，戴上耳机听歌，眼神放空地看着窗外的风景。霓虹灯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今天原本没打算动手，甚至在见张谦之前，心里还存了一丝可笑的“旧情”，可当她听到张谦骂“她的孩子们”时，所有的克制都碎了。
她现在不想管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情爱爱，不管是张谦的纠缠，还是左航眼里藏不住的情绪，都不重要。她只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身边这五个努力的少年，登上更大、更亮的舞台，让那些恶意和嘲讽，再也伤不到他们。
她闭了闭眼，把眼泪憋回去，重新睁开时，又是那个冷静可靠的李莹莹，仿佛刚才在阴影里哭到崩溃的人不是她。车子继续往前开，载着一群怀揣梦想的人，驶向充满希望的远方，而那些被泪水和怒火冲刷过的过往，就留在身后的夜色里，慢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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