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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默局促地站在水清璃面前，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湖底的光影在她脸上摇曳，衬得她脸色更加苍白。
“水王子，求求你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现在只有水灵珠能阻止曼多拉。为了人类世界，为了所有人……”
水清璃静立在水波之中，眼眸如沉寂的深海：“人类的存亡，与我何干？”
“不是的！”王默急切地上前一步，“你也是叶罗丽仙境的一员啊！如果人类世界被毁灭，仙境也会受到影响……”
“呵。”
一声轻笑从珊瑚丛后传来。镜翎缓步走出，孔雀蓝的裙摆在水中如绽放的花。
“说得真是动听。”她唇角噙着一抹讥诮的笑，“用大义来绑架别人，这就是你们人类最擅长的把戏？”
王默脸色一白：“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镜翎绕着她缓缓踱步，目光如刀，“你口口声声为了世界，可曾问过他愿不愿意？”
水清璃静静看着这一幕，并未出声。
王默被说得无地自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真的没有想要强迫水王子……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
镜翎在她面前站定，伸手轻抚过她脸颊的泪珠，声音突然变得轻柔：
“你知道吗？最可笑的不是你的自私，而是你连自己真正想要什么都搞不清楚。”
她俯身靠近王默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你究竟是想要拯救世界，还是想要证明自己配得上叶罗丽战士这个称号？或者说——”她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水清璃，“想要借此接近某个不该肖想的人？”
王默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水清璃终于开口：“够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镜翎那番尖锐的话语与他无关。
可若细看，便会发现他眼底那片静谧深海下暗藏的波澜——好似被控制一般，宣泄不出自己的情绪。
“镜翎，”他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不可无理取闹。”
这是第一次，他如此正式地唤她“镜翎”。
镜翎身形几不可察地一晃，像是被这个称呼刺伤了。
但她随即扬起下巴，唇角勾起一抹艳丽却疏离的笑，仿佛浑不在意。
“呵，”她轻哼一声，目光转向面色苍白的王默，姿态优雅得像只开屏的孔雀，“不过……你若来求我，我或许会考虑一下。”语气施舍般高傲，眼神却锐利如刀锋，“但——”
她倏地转头，深深看向水清璃，那一眼复杂难辨，有恼怒，有警告，还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委屈与落寞。
“你若再来找他，”她的声音冷了下去，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就休怪我不客气。”
话音未落，她周身泛起镜光，身影在涟漪中骤然消散。
只在原地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冷香，和一句飘散在空气中的低语，轻得仿佛错觉：
“……我说到做到。”
待她离去，水清璃看向仍在发抖的王默：
“你回去吧。”
王默还想说什么，却在触及他冰冷目光的瞬间噤声。
“你该去找她的……”水清璃无奈地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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