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厅的冷气开得太足，Aria把外套又往身上裹了裹。膝盖上摊着的歌词本早就被翻得卷边，是《Butterflies》的和声谱，上面还留着队友们用不同颜色笔标的气音记号。PD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在穹顶回荡：“三公舞台的投票权重占40%，结合之前的累计分数，今晚将公布新的顺位排名——前30名晋级，剩下的练习生，要和这个舞台说再见了。”
空气里的呼吸声突然变重。Aria数着地板缝里的灰尘，从1数到20时，听见PD念出第30名的名字。女生区传来压抑的哭声，她抬头时，看见《Butterflies》的队长正攥着她的手，指节泛白——队长排名29，刚好卡在晋级线。
排名从后往前爬，像慢镜头里的钟摆。第20名，第15名，第10名……Aria的名字始终没被念到。
“第5名，女生，郑多贤。”
身边爆发出一阵欢呼，Aria跟着鼓掌，视线却越过过道，落在男生区第五排。吴是温坐得笔直，侧脸在暗光里像块冷玉，只有耳尖红得显眼——他的名字刚在第6名被念到，起身鞠躬时，脚步比平时慢了半拍。
“第4名，女生，李素妍。”
Aria的指尖在歌词本上无意识地划着。三公舞台结束后，队长抱着她说“就算淘汰也值了”，当时她没接话，只觉得五个人站在舞台上的那三分钟，比任何排名都更实在。
“接下来，公布第三名。”PD顿了顿，手里的卡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的三公舞台没有炸裂的高音，没有炫目的走位，却用最细腻的声线，让所有人记住了蝴蝶振翅的温柔——第三名，Aria。”
周围的声音像潮水般涌过来。有人拍她的背，有人扯她的袖子，Aria站起身时，膝盖碰在椅子腿上，发出轻响。走到第三名的站位要经过两级台阶，她低头数着步数，忽然想起《Butterflies》的Bassline，每一步都踩着那稳定的低频节奏。
她看见队长在女生区冲她比了个“蝴蝶振翅”的手势——那是她们排练时发明的暗号，食指和中指轻轻扇动，像翅膀。
转身落座时，Aria的目光和吴是温撞了个正着。他刚被旁边的练习生推了一把，正往起站——他要去第6名的站位。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停了半秒，像两滴落在纸上的墨，慢慢晕开。吴是温的嘴角极快地扬了扬，像在说“还行”，她也跟着扯了扯嘴角，转回头时，发现第三名的站位牌比上次高了半寸。
PD还在说着“晋级不是终点”的官话，Aria却盯着自己的影子。三公前她总觉得，第三名像块悬在头顶的石头，怕掉下来，又怕够不着。可现在站在这里，想起舞台上队友们的和声像羽毛般裹着她，想起队长说“我们的蝴蝶不会只停在第三名”，忽然觉得这束光不算坏——不算最亮，却刚好够她看清脚下的路。
散场时，吴是温在走廊拦住她。他手里捏着瓶没开封的香蕉牛奶，是她喜欢的牌子：“第三名，比上次稳。”
“你第6名也不错。”Aria接过牛奶，指尖碰到他的，像被细电流扫过，“下次舞台……”
“下次再说。”吴是温笑了，耳尖的红还没褪红。
走廊的感应灯灭了又亮，Aria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忽然想起《Butterflies》的最后一句歌词：“翅膀不必追着风，风会跟着翅膀来。”她握紧手里的牛奶，瓶身的凉意顺着掌心爬上来——第三束光里，蝴蝶的翅膀还在振翅，而她知道，前面的风，正等着被追上呢。
作者下次更新就直接写出道排名了，想加快进度🙏😖
作者谢谢打赏的金币🙏😘不知道用不用给名字打码保护隐私，我先打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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