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迷夜"俱乐部后巷，唐安琪蹲在消防楼梯上，捧着手机看马克·刘的最新演唱会直播。雨水顺着楼梯缝隙滴落，打湿了她的裙摆，但她浑然不觉，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屏幕。
"你也喜欢他？"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唐安琪回头，看到方意靠在墙边，手里拿着两罐热可可。他今天没穿工作时的西装，简单的黑色卫衣和牛仔裤，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大学生。
"《legend》这张专辑，我最喜欢《重力陷阱》那首。"方意递给她一罐可可，在她旁边坐下，"编曲用了NASA真实录制的脉冲星信号。"
唐安琪眼睛一亮："你居然知道这首歌？大部分人都只夸主打歌！"
方意笑了笑，掏出手机给她看自己的歌单——里面有几首马克·刘的冷门曲目，甚至有几首连唐安琪都没听过。
"这是...未公开demo？"她震惊地瞪大眼睛。
"去年演唱会后台朋友给的。"方意眨眨眼，"要听吗？"
雨声中，两人共用一个耳机，肩膀挨着肩膀，像两个逃课追星的高中生。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的友谊纯粹得让所有人意外。
方意会凌晨三点打电话给唐安琪，只为了告诉她马克·刘突然发了新歌预告；
唐安琪则带方意去黑胶唱片店，两人蹲在角落翻找绝版专辑，一待就是一整天；
他们甚至一起参加了粉丝线下活动，戴着应援发箍，举着荧光棒，在人群里又唱又跳。
"你真的很不像唐家大小姐。"某次看完演唱会，方意递给她擦眼泪的纸巾时说。
唐安琪擤着鼻子笑："莫名其妙！那你也很不像夜店头牌。"
方意望着远处散场的人群，轻声说："或许我们本来就不该被定义。"
几天后，唐安琪踩着高跟鞋走进"迷夜"找方意时，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她身上。
吧台边，几个富家女凑在一起，见她进来，立刻压低声音：
"听说她有了方意，连赵凯文都不搭理了？"
"赵少可是从小和她她长大的……"
"嘘！她过来了！"
唐安琪冷着脸走过去，指尖敲了敲大理石台面："给我一杯莫吉托，加双份朗姆。"
调酒师犹豫了一下："唐小姐，赵少说您最近胃不好，不能喝烈酒……"
唐安琪眯起眼："现在连你家酒都不让我喝了？"
调酒师不敢再说话，低头调酒。
显然，他俩的友谊在旁人眼里却变了味。
"听说方意和唐家大小姐走得很近？"
"何止是近，天天黏在一起，跟谈恋爱似的。"
"赵少能忍？"
流言越传越离谱，最终传到了赵凯文耳朵里。
这天深夜，唐安琪和方意刚从演唱会回来，就被赵凯文堵在了"迷夜"门口。
"安琪姐，"赵凯文冷着脸，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你们这是什么关系？"
唐安琪皱眉："最好的朋友啊，怎么了？"
"朋友？"赵凯文嗤笑，"你信？"
方意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唐安琪却火了："赵凯文，你最近也管得太宽了吧？我和谁交朋友还需要你批准？"
赵凯文被她噎住，最终阴沉着脸转身离开。
那晚之后，唐安琪总觉得方意似乎有心事。
"你怎么了？"某天夜里，两人坐在"迷夜"的天台上看星星，唐安琪忍不住问。
方意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安琪，你有没有想过……"
"想过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你会怎么办？"
唐安琪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你是什么人？杀手？间谍？还是S-idol的隐藏练习生？"
方意没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唐安琪的笑容渐渐收敛，认真地说："方意，我交朋友从不看身份，只看感觉。"
方意望着远处的霓虹灯，轻声说："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想。"
雨水顺着"迷夜"天台的铁丝网滴落，霓虹灯在潮湿的地面上折射出模糊的光晕。唐安琪裹着方意的外套，发梢还滴着水，却笑得没心没肺。
"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她歪头看他，"别告诉我你其实是外星人？"
方意靠在生锈的栏杆边，指尖的烟早已被雨水浇灭。他望着远处S生态大厦的巨型全息广告——诺亚的影像正在演唱《银月》，银灰色的瞳孔在雨幕中泛着冷光。
"或许比那更糟。"他轻声说。
唐安琪突然伸手戳他脸颊："你该不会是通缉犯吧？"她的指尖沾着雨水，凉丝丝的，"那我可得举报领赏金！"
方意突然抓住她胡闹的手。
唐安琪愣住。
他的掌心有枪茧。
"安琪。"方意的声音比雨还冷，"如果我是故意接近你的呢？"
雨水顺着他的眉骨滑落，像道透明的屏障。唐安琪第一次看清他眼底那片灰色——那不是夜店公关的慵懒，而是某种更锋利的东西。
"比如...为钱？为情报？"她故意拖长音调，"总不能是为我吧？"
方意喉结动了动。圣女艾琳的警告突然在耳畔回荡：「记住你的任务，别被感情干扰。」
他本该说个玩笑糊弄过去，可看着她睫毛上将落未落的雨滴，脱口而出的却是："如果我是反抗你的人呢？"
话一出口，两人同时僵住。
刺耳的铃声突然划破雨幕。唐安琪的手机亮起白光——这是爷爷唐宛园的紧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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