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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无声爱人 进展

HP短梦故事篇

半夜,你被姑妈带出了家门,她给了你一块烤的焦脆的黄油面包,她把你从黄包车上抱下来,你睡眼惺忪地看着她。

她以命令的口气对你喝道,“不许乱跑!就在这里待着,要是乱跑被车撞了我可不会为你掉一滴泪。”

然后把你丢在了伍氏孤儿院门口,硕大的冰冷的铁门无情的嘲笑着你。

她趁着夜色坐着黄包车离开了,她那顶二手毛毡帽子上的羽毛随着车的颠簸一颤一颤的。

你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牛乳般浓厚的雾霭当中,上前跑了几步,嘴里啊啊叫着,却发不出一个词,周围的野狗被惊扰发出狂吠,你惊恐地闭上了嘴,但是一双大眼睛里渗出恐惧的泪。

你是个小哑巴,并不是天生的,三岁那年你和父母出行遭遇了车祸,妈妈生死关头把一脸惊惧的你推了出去,和爸爸一起在那场车祸中葬身。

你呆滞的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灼眼的火光,那大火倒印在你的眼底,像是魔鬼般叫嚣着沸腾着想要把你吞吃入腹。

周围来了些人,“快!这还有个孩子!”一个女人把你抱进怀中轻轻拍打着你的后背,想要为你减轻点惊吓。

你乖顺地伏在她的怀里,动也不动,只是一脸呆滞地看着那些人浇灭了大火,你的灵魂似乎也被浇灭了。

那一天你发起了高烧,医生用尽办法都没能退下去,而你从那天开始就说不出话来了。

爸爸妈妈好像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不知从何时起有了这个念头。

也许是被姑妈收养的那天,又也许是夜晚冰冷潮湿的被窝,姑妈不太喜欢你,因为她自己有两个孩子要养,而她的丈夫早就出轨和情人跑了。

而收养你也是法院强行判给她的,她从你父母手里继承的遗产并不多。

今天她终于坚持不下去把你丢在孤儿院的门口,你跑了几步停下来,望了望口袋里的那一小块黄油面包。

你把它拿出来嗅了嗅,又舔舔嘴唇没忍住在边边咬出了一个小牙印,尝到了一丝香甜,你舔舔牙齿。

恋恋不舍地把面包放进口袋,你望了望身后的冰冷漆黑的大铁门和寂静的孤儿院,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当太阳渐渐升高,你微微眯起眼,看着雾霭一点点消散,显然那些往事也随同这些虚无缥缈的消散了。

随着铁门刺耳的吱嘎一声,一位老夫人从孤儿院慢腾腾地走出来,她看到你坐在孤儿院门口不怎么惊讶,孤儿院里多的是你这样的孩子。

她清了清嗓子里的痰,“玛莎!”随着脚步声走近,你看到是一位年轻一些的小姐,她看到你了然又悲悯地点点头,“哦,是的,我带这孩子去安顿。”

科尔夫人点点头,缓慢的走远了。

玛莎看你坐在石头上,友好地笑笑,她看着你“你叫什么名字?”

你掏出身上的小本子拿出一支短小的铅笔,“伊 莉 蒂(Iliti)”

她看着你埋头在本子上沙沙地写字,知道了什么似的,眼神更加温柔和同情。

“好的,伊莉蒂,跟玛莎回家好嘛?”她朝你伸出手,她的手心都是茧子。

你收好本子,看了这个和善的小姐一眼便乖顺地牵住玛莎的手,你知道姑妈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笑了笑,然后领着你进入了孤儿院,其实孤儿院里挺大的,偶尔还能听到孩子们嬉笑。

“这里很不错,我打赌你能交到几个好朋友。”她俏皮地眨眨眼,你抿着嘴迟疑地点了点头,姑妈的两个孩子也不喜欢你,经常把你锁在逼仄的卫生间里,所以你对别的孩子有些惧怕。

她带你来到一间满是孩子的房间,他们在吃饭,尽管有些排斥,但你的肚子发出不满的抗议。

玛莎给你盛了一碗黑乎乎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粥,你端着小口小口地喝着,不是很难喝,但也不好喝。

有些孩子好奇地打量着你,玛莎拍了拍手,“大家安静一下,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新成员,伊莉蒂。”

有几个孩子带头鼓起了掌,玛莎推着你到那一小堆人里去,他们可真爱说话啊。问东问西,但是你只能用摇头或点头回应。

孩子们有些不满,问玛莎“玛莎!她不说话!”玛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你为什么不说话?”一个小点的孩子拽着你的衣袖,你有点慌张,想逃离这里。

你看到有个角落里显得特别安静,你一向喜欢安静,便抛下那群问东问西的孩子,哒哒哒地跑到那个角落坐下。

这里只有一个男孩。

你好奇地打量着你的同座,他也好奇的打量着你,而那边目睹全过程的众人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汤姆也一脸仿佛吃了臭鸡蛋还被蛋壳卡住嗓子一样的表情,他几口解决完自己碗里的粥就要走。

你拍拍他的胳膊,他就好像被什么毒虫蛰了似的,你看着他那么大的反应,从怀里掏出那个本子,把写着你名字的那页给他看。

汤姆一头雾水,“你不能说话?”你迟疑地点点头,他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汤姆·里德尔。”你开心地点点头,玛莎跑过来拉住你的胳膊,她说要带你去房间看看。

你依依不舍地看了看汤姆,他坐在位子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玛莎摸了摸你的头,把你带到了一间房间里,你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小房间,有一张小床,衣柜,一张小桌子还有一把小木头椅子。

你微微笑着,玛莎也笑了,“伊莉蒂怎么跑去跟汤姆说话啦?不喜欢那些孩子吗?”你摇了摇头,“好吧,那我先走了。”

你一把抓住玛莎的袖口,她看看被攥紧的袖口,又看看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侧了侧了头,像是在疑问,你急忙翻出小本子刷刷写着,“汤姆的房间在哪?”你扑闪着眼睛,玛莎捏了捏你的脸,“在你楼上呢,406。”

你又低头写,“Thank you, Martha.”玛莎摸了摸你的头,“不客气!”玛莎给了你一套洗漱用品,和一小块抹布。

你看了看铺满灰尘的桌子,准备先把房间打扫好再去找汤姆玩。

你打量着打扫后的房间,满意地点点头洗了洗手擦擦脸。兴奋的关上门,找了根绳子把玛莎给的钥匙串上去,戴在脖子上。

哒哒哒跑到楼上,402…404…406!就是这个,你双眼一亮敲了敲门,房间内传出汤姆的的声音“谁?”你张了张嘴又闭上。

你只好继续敲着门,屋内沉默了一会,你按捺不住想再敲一次门的时候,门咔哒一声开了。

你把手背在身后,汤姆看见是你,啪一声关上了门,门带起的风呼啸而过。只留你在门外凌乱,你看了看紧闭的门,摸了摸口袋。

失落的你准备回到房间没想到踩空了一节楼梯,从楼梯上栽了下去。

你坐在地上越想越委屈,抽抽搭搭地哭起来,汤姆在房间里听见你走远的脚步松了口气,然后就听到噼里啪啦一顿响然后就是你的哭声。

你泪眼模糊间隐约看到一个人影站在楼梯上,是汤姆,你觉得更委屈了,瘪瘪嘴又要大哭,汤姆看着你的表情,快步走到你的身边。

他恶狠狠地捂住你的嘴,“闭嘴!不准哭!”他压低声音环顾了一下四周,瞪了你一眼。你长长翘翘的睫毛上挂着一颗摇摇欲坠的泪珠。

你看着汤姆的样子还以为他在和你玩,你试探性地露出舌尖舔舔他的手心。

汤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触电一般把手撤了回去,他用力的在衣服上摩擦了几下。“你脏不脏啊?!”你咧嘴笑着看起来就是很呆的样子,汤姆盯着你看了一会,你也盯着他看。

他突然攥住你的手腕,你被他拽的一个踉跄,你们来到了一个昏暗狭窄的房间。这是汤姆的房间,你扑腾一下就坐到了他的床上,你的小短腿还够不着地在半空中扑腾着。

汤姆头疼的看着你,我绝对是疯了。“别乱碰我的东西…”他的目光追随着你那只可怜的瘦巴巴小手,你立马缩回企图想拿汤姆床头的那个兔子摆件的手,并十分乖宝宝的把手背到了身后。

汤姆盯着那只摆件,他从杰克那里抢来的,被他当做战利品放到这里。汤姆拿起那个摆件,“你想要?”你点点头,汤姆笑了一下踮脚把它放到了柜子顶上。

你看了看兔子摆件又看向汤姆,后者无辜地一摊手。你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黄油面包,掰成两半,给了汤姆一大半,然后把带牙印的那半塞到自己嘴里。

汤姆迟疑了两秒,你着急的啊啊着,把面包朝他嘴里塞,他偏头躲避着你的手。

无奈伸手接下那块面包,你看他接受了自己的好意,把剩下那块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汤姆解决完面包,看着悠哉悠哉的你,“你怎么不去跟那些 正 常 孩 子 玩?”正常孩子被他加重了语气,他嘲讽地一笑。

你摇摇头,又在本子上刷刷写着,“他们很吵?”你点点头,又指了指汤姆,摇摇头,“你想说我不吵?”你点点头,因为汤姆能理解你的想法开心的笑了。

你又写了一句话,给汤姆展示着,“我想和你做朋友,我们能一起玩吗?”汤姆挑了挑眉,“朋友?哦,我想说,你是新来的,所以还不清楚…”他抬眼看了看你,你乖巧板正的坐着。

他的眼神有些黯然,“你几岁?”你伸手比了个七,“哈,比我小两岁。”你兴奋的比划着,汤姆翻了个白眼“是的我知道我九岁,用不着你说。”

于是,你和汤姆成为了朋友,你一天到晚都跟着他,因为你不想跟其他人玩。

汤姆也很满意这一点,在他看来,你只需要他一个人就好了。

两年的时光飞速而过,两年让你跟汤姆的关系更加密切,虽然他不让你跟其他孩子一起玩,但是你也乖乖听话了。

今天汤姆说有点事,所以让你自己来吃饭,你闷闷不乐地盯着面前的碗,身上被一片阴影笼罩起来。

你缓缓抬起头,“这不是汤姆的跟屁虫?怎么了?你的汤姆不要你了吗?”他旁边的几个孩子也哈哈大笑着。

你觉得生气准备走开,那几个人却不依不饶地挡着路,他一把把你推到座位上,“别浪费粮食啊。”

你一把拍开他的手,那人看向门口,“你的救世主来咯~”汤姆遥遥看着被那几人包围着的你,你看起来瘦弱极了,像只小鸡仔,汤姆决定每天看着你多吃点饭。

他脸色阴沉沉的,“放开她。”

“你说放就放?”那人嘴上还在逞能,但你看到他偷偷后退了一步。

汤姆沉默着一步步逼近,食堂的气氛变得逐渐压抑,你看着汤姆,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如果科尔夫人知道他打架肯定会不给汤姆饭吃,你不想让汤姆饿肚子。

他盯着那个男孩,用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再有下一次,你知道的……”他的眼神像是毒蛇盯上了猎物般寒冷刺骨。

你拽着汤姆的手走出了食堂,“他们再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汤姆盯着你的眼睛,他的眼睛真好看,你不得不承认汤姆是你见过最好看的人。

你乖乖点了点头,汤姆拍了拍你的头,你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掏出本子,“科尔夫人又带医生来了嘛?”

他摇摇头,“是一位教授,知道吗,伊莉蒂,他说我是一位男巫。”他给你仔细描述那教授的样子。

你的眼睛不看别处,一直盯着汤姆,他的表情说不清是释然还是失落什么的。“男巫,那么我会的那些东西,就可以解释的通了,是不是?”你用力点点头。

一条小蛇从汤姆手腕上游过来,乖顺地伏在你的肩膀上,伸出信子舔了舔你的耳垂,你被它弄的有点痒,不由的笑出声。

汤姆沉默地看着你,他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伊莉蒂,实际上那是一所寄宿学校。”你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过,你知道,我必须得去。”他又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

你抚摸着肩膀上的小蛇,低落地耷拉着脑袋,只知道汤姆要丢下你了,像姑妈那样。

汤姆看着你苍白的脸色又补上一句“不过寒假我会回来看你的。”

你仍旧闷闷不乐的,把小蛇揪下来放回了汤姆的手上,小蛇乖顺地缠绕回汤姆的手腕上。

你转身离去,既然汤姆不要我了,那我也不要汤姆了。

汤姆阴沉着脸 “伊莉蒂?”你的脚步顿了一下,但还是缓慢的离开了。

汤姆眼底划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抱着手离开了。

汤姆走的那天你缩在房间没去看他。你不知道要怎么做,也许汤姆会在那所学校找到新的朋友,因为他们才是一类人。

到时候你可能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人了,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去那所学校就读。

你看的出来汤姆是喜欢魔法的,他渴望知道更多关于魔法的事,所以他才必须去霍格沃茨,那所学校的名字叫霍格沃茨。你觉得它听起来像是巫术狂热分子聚集在一起组成的组织团体。

汤姆托猫头鹰给你寄过信,不过大多都是寥寥几语。那只猫头鹰和汤姆一样冷冷的,你写回信时它就挺着胸膛站在旁边。

开始的时候你因为他话少才跟他做朋友的,而现在你更希望他能在信里多说几句,哦不,几页才行。

你不得不承认,你很想他,汤姆不在的时候你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像被全世界遗忘,去吃饭时那些孩子也会在你经过时窃窃私语。

圣诞节那天玛莎送给了你一本黑色笔记本,你开心地抱了抱她,玛莎高兴的脸颊红润润的。

汤姆再给你寄信,你顺带把这本笔记本一起寄给了他,你害怕他在霍格沃茨没有朋友送他礼物。

今年的雪下的很大,像鹅毛一样,洋洋洒洒就是一片白茫茫,你不出所料的感冒了。

科尔夫人禁止任何人去探望你,她害怕你得的是流感,所有吃食玛莎都给你放在了门外。

你的感冒并没有像玛莎说的那样越来越好,你裹着被子趴在窗边看着雪越下越大,屋内冷冰冰的,片刻间玻璃上就被你呼出的气笼上伊一小片水汽。

猛烈咳嗽了几下,觉得腹中空空的你想去门外取吃的,刚准备下床,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头脑像是被一百条毒蛇啃噬着,疼痛难忍。

即将倒下时你撑住了桌子,勉强没让自己摔在地上,只好眼冒金星地重新倒在床上。

你无力地裹紧被子躺在床上,你感觉身上特别冷,但是脸颊又十分滚烫,像是幼时的那场车祸造成的大火炙烤着你的脸庞。

没什么比这更难受的了,你想,你觉得爸爸妈妈很快就要来接你了。

那汤姆怎么办呢?好吧也许他已经有新的朋友了。

也许他不会再回来,这个孤儿院,他不止一次说讨厌这里的一切,他也讨厌你吗?

你问过他,汤姆白皙的脸颊上有些红晕,他支支吾吾地说,除了你。

傍晚,玛莎来给你送晚餐,发现午餐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她心里咯噔一下。端着碗就开了门,她看着气若游丝面庞绯红的你,心下慌了神。

“不不不,伊莉蒂,你还好吗?哦,上帝!你发烧了!”她慌慌张张跑出去找科尔夫人,你勉强睁开一条缝看着她慌忙离开的背影和半开的门。

你又闭上了眼,“哦!医生来了,伊莉蒂小宝贝,你会好起来的对吗?”玛莎攥着你的手,在孤儿院她是除了汤姆以外第二个对你好的人。

你想反握住她冰凉冒汗的手,但是现在你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

医生看了看你的状况,面色凝重得朝着科尔夫人摇了摇头。科尔夫人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开,你怀疑她是不是也被你的样子吓成哑巴了。

玛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源源不断的滚落下来。

“不!可怜的孩子!她才九岁!不…不可能,您再看看她,您好好看看她!”玛莎拽住欲走的医生,那医生只是悲悯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你便离开了。

玛莎心如死灰地扑到你的身上嚎啕大哭,“会好起来的,伊莉蒂,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你几不可察地点点头,玛莎是水做的吗?她的泪水要把你淹没了,她一下午都坐在你的床前,照看着你。

“伊莉蒂,我觉得你好多了,你觉得呢?”你没法回应她,你陷入了昏迷,你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到汤姆请假回来看望你,还从霍格沃茨带了很多东西送给你,你梦到那位教授也来邀请你去那所学校学习,汤姆就站在他的身旁朝你微笑。

最后的最后你看到,爸爸妈妈张开手,而你开心地向他们奔去。

玛莎一直看着你,她不敢错过一丝一毫,她听见你的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凑近了,才听到一句极为生涩的“Tom…”

顿时她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她捂住嘴,哑着声音。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撒进这个小小的房间时,你知道,那场漫天的大雪停了。

而你再也没能起来看一眼今天的太阳,你本来计划好要在雪停后给汤姆寄一封信的。

可你没有猫头鹰,现在也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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