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严浩翔倒温水回来,宋亚轩撑着床沿站起身,动作尽量放轻,避开了门口的方向。他快步走出严浩翔的房间,沿着走廊默默回到自己的卧室,轻轻带上房门的瞬间,才像是松了口气,后背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他坐在床头,抬手揉了揉发紧的眉心,试图梳理这一天混乱的思绪——刘耀文的挑衅、严浩翔的维护……一切都像一团乱麻,让他头疼不已。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轻响打破了沉寂,像是有人拨开了窗外的灌木丛,紧接着是轻微的翻越声,沉闷而清晰。
宋亚轩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警惕地抬头看向窗户。
这声音绝不是他手下的人——他的人行动向来隐蔽无声,而这动静带着几分仓促,显然是不速之客。
宋亚轩“谁?!”
他低喝一声,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伸手摸向床头暗藏的短刀。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灵巧地从窗外翻了进来,落地时动作轻盈,几乎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月光勾勒出对方清瘦的轮廓,宋亚轩借着微光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了——是贺峻霖。
贺峻霖显然没打算多待,刚站稳就从口袋里掏出两样东西:一截带着嫩叶的桃枝,还有一个小巧的瓷瓶。
他快步走到床边,将东西塞到宋亚轩手里,语速极快。
贺峻霖“这桃枝泡水喝,能安神,瓷瓶里是止血消炎的药膏,比你刚才用的管用,记得按时涂。”
宋亚轩还没反应过来,指尖刚触到微凉的瓷瓶和带着露水的桃枝,贺峻霖就已经转身冲向窗户。
他动作麻利地翻出窗外,临走前还回头冲宋亚轩比了个“放心”的手势,身影瞬间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窗户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
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宋亚轩握着桃枝和瓷瓶,怔愣了许久。
一股恍然的情绪涌上心头——贺峻霖手里的东西,显然是针对他的伤口和此刻的状态准备的。结合刚才客厅里的对峙、严浩翔房间里的对话,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原来,贺峻霖一直就在暗处。
他不仅看到了刘耀文的挑衅,听到了他和严浩翔的对话,甚至可能从头到尾都在关注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宋亚轩捏紧了手中的瓷瓶,瓶身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贺峻霖的突然出现和离开,像一个无声的信号。
怎么这里的人都这么莫名其妙?
窗外的风声依旧,宋亚轩看向晃动的窗棂,眼底闪过一丝凝重。
他将桃枝和瓷瓶放在床头,抬手摸了摸手臂上的纱布,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贺峻霖到底在干什么?他的暗中观察,是另有所图?还是只为了报答一碗面的恩情?
……
指尖还残留着瓷瓶的凉意,敲门声突然在寂静中响起,轻缓却带着不容忽略的存在感。
宋亚轩心头一动,下意识将桃枝和瓷瓶塞进床头抽屉,起身快步走到门边,开门时还带着几分未散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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