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阴影里,宋亚轩靠着冰冷的墙壁半蹲下身,左肩的血窟窿还在汩汩冒血,子弹嵌在皮肉里的钝痛钻心刺骨。他咬着牙没发出一点声响,指尖在口袋里摸索片刻,摸出一枚尖锐的金属打火机——这是他常年带在身上的应急工具。
借着微弱的路灯光,他掀起染血的黑衣,露出狰狞的伤口。没有麻药,没有消毒水,只有从小在生死边缘练就的生存本能支撑着他。他用打火机底部狠狠按住伤口周围的皮肉,迫使子弹的尖端微微凸起,另一只手攥紧打火机的金属外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猛地朝着子弹嵌入的方向一挑!
“嘶——”
他倒抽一口冷气,额角瞬间渗出冷汗,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却硬生生没让自己哼出声。子弹带着一串血珠被挑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立刻用干净的衣角死死捂住伤口,力道大得几乎要将皮肉按合,鲜血很快浸透了布料,顺着指缝往下淌,在地面积起一小滩暗红。
简单处理完伤口,他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脸色因失血而苍白,唇瓣却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现在必须尽快回去涂药,否则伤口感染就麻烦了。翻墙会牵扯到肩伤,他只能绕到别墅正门,指尖刚触到冰冷的把手,门内骤然亮起的暖光便刺得他眯了眯眼。
大厅中央的沙发上,刘耀文斜倚着靠背,双腿交叠搭在茶几上,指尖转着一枚黑色手枪,见他进来,喉间溢出一声桀骜的笑,嘲讽直白又尖锐。
刘耀文“哟,这是去哪野了?回来得倒是挺狼狈,一身血味难闻死了。”
宋亚轩浑身一僵,肩上传来的痛感瞬间被心底的惊涛盖过。
方才那声近距离的枪响、领头人令牌上的陌生纹路、还有刘耀文此刻手中转动的枪——那枪型,分明和击穿他肩膀的子弹口径吻合。他猛地反应过来:刘耀文怎么会恰好在这个时间守在这里?难道围杀他的人,根本就是刘耀文的手下?
难道刘耀文就是……
他刚要开口质问,刘耀文已抢先一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几分得意。
刘耀文“对,没错,围你的人是我派的,我就是澜八。”
宋亚轩的呼吸猛地一滞——澜八果然就是刘耀文
刘耀文“本来只是想让手下把你抓回来,审问一下你……”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宋亚轩染血的肩膀,笑意更深。
刘耀文“没想到你倒是挺能打,伤了我几十个精英,没办法,只好我亲自开枪拦你——纯属迫不得已。”
宋亚轩“……”
宋亚轩彻底无语。
他盯着沙发上一脸理所当然的刘耀文,只觉得荒谬到了极点。刘耀文根本不知道他“澜九”的身份,从头到尾只是把他当成了个“神神秘秘、需要审问”的目标,为了抓他,动用了几十个精英,甚至亲自开枪伤了他,现在还一副“我也是没办法”的无辜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