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贺峻霖诧异的是,这味道竟意外的熟悉,像是很多年前在某个寒冷的夜晚吃过的味道,具体在哪里却又想不起来,只觉得莫名安心,仿佛能驱散所有的不安与痛苦。
宋亚轩吃得很快,几分钟便解决了自己的那碗面。他放下碗筷,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看了一眼还在慢慢吃着的贺峻霖——对方吃得很慢,却很认真,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少了很多,脸色也比刚才好了些许。
宋亚轩没有说话,也没有停留,起身径直上了楼,脚步轻得没有声音,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插曲。
贺峻霖抬起头,看着宋亚轩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碗里温热的面条,眼神复杂。
他拿起筷子,又夹了一口面送进嘴里,那熟悉的味道在舌尖蔓延,让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澜门的一次任务后,他受伤发烧,也是这样一碗温热的鸡蛋面,缓解了他的痛苦。只是那时候,给他煮面的人是谁,他却记不清了。
…………
宋亚轩上楼后,随即想到了什么。靠在椅子上,半眯起眸子,打量着上面的一个红点。
随即起身,拉开床底下的箱子,床底的金属箱子泛着冷光,指尖在密码锁上飞快敲击,“咔哒”一声轻响,箱门弹开。
黑色作战服、护具、各式武器整齐排列,他利落地褪去常服,黑衣贴合身形,勾勒出紧实的肌肉线条,动作没有一丝拖沓。
指尖抚过最底下的黑色手枪,弹匣滑出的瞬间寒光乍现,快速上膛的动作熟练到刻进骨子里,可指尖刚触到扳机,便猛地顿住——这里是法治国家,枪声会引来无穷麻烦。他毫不犹豫地将枪放回,抽出腿侧鞘中的匕首,刀刃反射着冷芒,随后转身,踩着窗沿一跃而下,从二楼别墅后侧稳稳落地,落地时只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响,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凌晨一点的街道,夜色浓稠如墨,宋亚轩一身黑衣彻底融入黑暗,身影在路灯下拉得颀长,透着说不尽的凄凉与落寞。四周安静得不像话,连虫鸣都销声匿迹,只有晚风卷起枯叶的沙沙声。可这份寂静在他耳中,却成了最危险的信号——越是平静,底下越是暗流汹涌。
他骤然停下脚步,侧身站在路道口,背光的脸庞看不清神情,唯有眼底的冷戾穿透夜色。
宋亚轩“跟了我一路,不累吗?”
话音刚落,三十多个黑衣人影从巷口、树后窜出,呈包围之势逼近,手中的长刀泛着森冷的光泽,戾气扑面而来,几乎要将空气凝固。
宋亚轩非但没有半分胆怯,眼底反而燃起一簇兴奋的火焰,嘴角勾起一抹桀骜的弧度。
宋亚轩“这么多人,还真是好大的手笔!”
“杀了他!”
指令下达的瞬间,几十人手持长刀齐齐冲来,刀锋划破空气的锐响刺耳。
宋亚轩活动着脖颈,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嘴角笑意更浓。面对第一个冲上来的男人,他侧身灵巧躲过劈来的刀锋,左手闪电般扣住对方手腕,右手顺势揽住其脖颈,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男人的脖子已被扭断,软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