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对视没有持续太久，约莫五秒后，严浩翔率先收回目光。他唇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极浅的弧度，似笑非笑，转瞬即逝，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淡然自若，仿佛刚才的惊讶与对视都只是一场短暂的错觉。
他抬手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转向窗外，神色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宋亚轩也缓缓移开视线，落在下方被工作人员小心翼翼收起的水晶罩上，只是眼底的疑云愈发浓重。
严浩翔的反应太过真实，那份不加掩饰的惊讶，恰恰印证了这场相遇并非刻意安排。
可他越是如此，宋亚轩心中的疑惑就越深——严浩翔来这究竟在做什么？他拍下那株价值连城的寒渊雪茸有何用途？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无数个问题在脑海中盘旋，他指尖敲击玻璃的节奏微微乱了半拍，目光却再也没投向对面包厢，只是将那份意外相遇带来的波澜，悄悄压进了心底最深处。
………………
拍卖会落幕的钟声余韵未散，宋亚轩便起身整理黑色衬衫的袖口，指尖利落抚平褶皱，语气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宋亚轩“走了，回A国。”
Kairos立刻像块牛皮糖似的黏了上来，双手死死拽住他的胳膊，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嘴撅得能挂住油瓶。
Kairos“这么急着走干嘛？多待两天不行吗？我还没跟你聊够呢，城西那家米其林三星我都订好位置了，还有城南的复古唱片店，据说进了绝版黑胶，你肯定喜欢！”
宋亚轩“人多眼杂，不宜久留。”
宋亚轩挣开他的手，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兜——
那里藏着一枚微型追踪器阻断器，是他常年随身携带的东西。
宋亚轩“父亲的人说不定已经收到风声了，被他们盯上，麻烦就大了。”
Kairos知道他的顾虑，瘪了瘪嘴，虽满心不甘，却也只能妥协。
Kairos“那好吧……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常联系我！手机24小时开机，不准不回消息！下次我偷偷溜去A国找你，你可不能把我拒之门外！”
宋亚轩“再说。”
宋亚轩淡淡应着，率先走出包厢。
从拍卖会会场到机场专车，Kairos一路黏在他身边，絮絮叨叨地叮嘱着各种注意事项，从“遇到可疑人员立刻跑路”到“按时吃饭别熬夜”，甚至连“我会一直给你那只狐狸喂饭的”都念叨了三遍，活像个舍不得孩子远行的妈妈。
宋亚轩不耐烦地听着，偶尔点头回应，直到送他登上前往机场的专车，Kairos还扒着车窗不肯放，眼眶都红了大半。
Kairos“一路平安！到了记得给我报信！要是有人欺……不对，如果你欺负人欺负狠了，都告诉我，我帮你断后！”
宋亚轩“……”
宋亚轩“gun”
车子缓缓驶离，宋亚轩靠在座椅上，闭上眼，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拍卖会上与严浩翔对视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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