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推开家门时，玄关的感应灯还亮着——那是他出发去陨石坑前特意留的，原本想着回来能有盏暖光等着，却没料到会撞上一个坐在鞋柜上的少年。

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牛仔裤膝盖处破了两个洞，露出的皮肤晒得偏黑。他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棒棒糖，看到顾泽进门，立刻从鞋柜上跳下来，动作快得像只受惊的猫，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顾泽，带着点试探和莽撞：“喂，大叔，你知道顾泽在哪里吗？”

顾泽刚脱下沾着荒原尘土的外套，听到这话动作顿了顿。他打量着少年——对方背着个鼓囊囊的双肩包，包侧还挂着个褪色的宇航员挂件，身上没有虫族的能量波动，倒有股淡淡的橘子汽水味，不像是危险人物。

“哦，我就是。”顾泽把外套挂在衣架上，指尖还残留着洞穴里腐臭的气味，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总统让你来的？”

少年眼睛一下子亮了，快步凑过来，差点撞到顾泽的膝盖：“你真的是顾泽啊！总统大人说，听了你的说辞，他终于明白联盟里真正缺的是什么了——那些藏在暗处的‘蛀虫’，他已经开始慢慢清理了。他还说，希望你能跟他一起，重新把联盟的秩序建起来。”

顾泽正在倒温水的手顿了顿，杯底的水垢随着水流晃了晃。他想起普修斯在通讯器里的语气，想起洞穴里那些被黏液固定的尸骸，还有K说的“一周内虫族会占领城镇”，眉头轻轻皱起：“抱歉，我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少年脸上的兴奋瞬间垮了下来，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但他很快又挺直腰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递到顾泽面前：“大叔，总统先生早就料到你会拒绝了。他说，如果您不答应，我就得跟着您——从今天起，我就是您的‘跟班’了，所以接下来请多多指教！”

顾泽接过纸条，上面是普修斯的笔迹，字迹工整，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顾泽，这孩子性子野，但心眼不坏，你多担待。虫族的事麻烦你，这孩子也麻烦你。”

“那个家伙怎么这么好意思？”顾泽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吐槽，“他怎么这么自私？自己清理蛀虫不够，还得把人塞给我。”

“就是说啊！”少年立刻附和，像是找到同盟，他往沙发上一坐，把双肩包往旁边一扔，“我本来想跟他争一争，看看谁更适合当总统，结果他倒好，直接把我打包送到你这来了！说什么‘跟着顾泽能学本事’，我看他就是怕我捣乱！”

顾泽端着水杯走过来，在少年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对了，总统跟你是什么关系？”

少年刚抓起茶几上的苹果，听到这话动作一顿，咬了一大口苹果，含糊不清地说：“我是他舅舅啊。”

“纳尼？”顾泽手里的水杯差点没拿稳，温水溅出几滴在裤子上，他盯着少年的脸，试图从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找到普修斯的影子——普修斯今年四十岁，这位“舅舅”看起来却比普修斯的儿子还小，这辈分乱得像团麻。

少年嚼完苹果，把核扔进垃圾桶，才慢悠悠地解释：“这事说起来就复杂了。得从我的父亲，也就是普修斯的爷爷说起。当时我爸跟我妈相爱，本来挺好的，结果我妈迟迟怀不上孩子。后来我才知道，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前面还有两个兄长。”

他掰着手指，一脸纠结：“一个是普修斯的爹，也就是我大哥；另一个……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妈没跟我细说，只说那人很早就离开家了，再也没回来过。总之，又过了好几年，我才出生。”

顾泽靠在沙发上，指尖敲着膝盖，K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这辈分够乱的——普修斯得叫这孩子‘舅舅’，但这孩子看起来恐怕比普修斯还小，难怪他会‘陷入严重的沉思’。”

顾泽没理会K的调侃，看着少年：“所以，你看着比自己大的外甥，觉得很奇怪？”

“何止是奇怪！”少年往沙发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我第一次见普修斯的时候，他都大学毕业了，穿着小西装，跟个小大人似的。我想尝试抱着划然后等我抱起来后，还在想‘这居然是我外甥’，差点没把他扔地上！”

而此时另一边，格兰正在憋笑，听普修斯讲这些事情，他十分的想笑，但是身为总统的护卫必须得严肃点，根本笑不了。

他真希望瑞尔在旁边在总统大人不注意的时候，好笑两下子，然后普修斯说，唉当时我爸非得让他抱我抱就算了，我差点就被他摔到地下了，还好，那时候我父亲在旁边，然后他扶着我，要不然我就被摔地下了，我能当上总统，我十分感谢我的父亲。

此时另一边，他突然坐起来，眼神里带着点委屈：“我不就是想实现当总统的理想吗？普修斯至于把我送到你这来吗？他说我‘太冲动，容易被蛀虫利用’，可我看他才是怕我抢他的位置！”

顾泽看着少年气鼓鼓的样子，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模样——那时候他也像这样，眼里只有“消灭虫族”的目标，冲动得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他拿起桌上的橘子，剥了一瓣递给少年：“先别说这些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接过橘子，塞进嘴里，含糊地说：“普罗米修斯。”

“普罗米修斯？”顾泽愣了一下，想起希腊神话里那个盗火的神，“你父亲给你起的？”

“可不是嘛！”普罗米修斯一脸苦恼，抓了抓头发，“我从小就怕火，结果他给我起这么个名字。更要命的是，我还怕老鹰——你知道的，神话里普罗米修斯被绑在高加索山上，天天被老鹰啄肝脏。我总担心哪天我也会被绑起来，被老鹰追着啄！”

而在普修斯那边唉，说起这件事，就令我头疼，我舅舅，他整天认为自己会被绑起来，然后被老鹰吃肝脏，然后那一次趁他睡着，我给他绑到身上，然后把我买的cos老鹰服，穿上后等他醒来说我是老鹰，我是老鹰，我要吃你的肝脏，然后他当时还吓晕了，

不过当时之所以要吓他，主要原因是他整天不是扯那个，就是扯那个，非得说你已经老了，应该让更有能力的年轻人当总统，所以我普罗米修斯接下来将以，你舅舅之名来代替你成为新的总统。

而此时的格兰再也忍不住了，开始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哈哈哈哈哈，对对不起我，我实在忍不住了，而此时的普修斯满脸黑线，看着开始大笑的格兰，然后他伸出一条锁链，然后总统办公室传出了格兰的惨叫声，而刚回来的瑞尔听见了声音，陷入了沉思。

此时，在顾泽那一边，顾泽忍不住笑了，指尖的橘子皮掉在茶几上。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灯的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影。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又想起洞穴里的尸骸，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一边是即将到来的虫族危机，一边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总统舅舅”，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了。

“行了，别担心老鹰了。”顾泽站起身，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客房里有干净的床单，你先收拾一下。明天一早，跟我去个地方。”

普罗米修斯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跟在顾泽身后：“去什么地方？是去抓虫族吗？还是去帮普修斯清理蛀虫？”

顾泽推开客房的门，转身看着他：“去陨石坑。我得再确认一下，那里是不是还有残留的虫族能量波动。”

普罗米修斯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用力点头：“好啊好啊！我早就想看看虫族长什么样了！听说它们的外壳比钢铁还硬，是不是真的？我能不能摸一摸？”

顾泽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别想着摸了，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K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你不仅要对付虫族，还得看着这个‘小舅舅’，别让他真的被老鹰叼走。”

顾泽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他得赶紧整理一下陨石坑的资料，还要跟普修斯确认清理蛀虫的进度。至于身边这个精力旺盛的少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一早，顾泽被厨房传来的声响吵醒。他揉着眼睛走出房间，看到普罗米修斯正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锅铲，锅里的煎蛋已经糊成了黑色，油烟顺着抽油烟机的缝隙往外冒，整个厨房像是被烟雾弹炸过一样。

“你在干什么？”顾泽赶紧走过去，关掉燃气灶，打开窗户。

普罗米修斯手里还拿着锅铲，一脸无辜地看着顾泽：“我想给你做早餐啊！结果这锅太不听话了，煎蛋一下子就糊了。”

而在另一边，普修斯说道终于没人，炸厨房了，瑞尔跟格兰问道总统大人你把普罗米修斯送到顾泽那个，简直是最好的决定，我们终于不用吃糊了的早餐了，没错，我舅舅不在，终于没人炸厨房玩。

顾泽看着锅里黑乎乎的煎蛋，又看了看普罗米修斯脸上沾着的面粉，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我来做。你去把客厅的资料整理一下——昨天我打印的陨石坑地图和虫族资料，别弄乱了。”

“哦，好。”普罗米修斯放下锅铲，转身跑出厨房，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锅里的煎蛋，小声嘀咕，“明明就是锅的问题……”

顾泽摇了摇头，开始收拾厨房。顺便把普罗米修斯的早餐给了k，然后k说到顾泽，这是什么？木炭吗？你把这玩意儿当我的早餐，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然后顾泽说道唉，现在又有一件事需要注意了，第一件事是别让老鹰把他抓走，第二件事是别让他进厨房。

然后顾泽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和面包，简单做了份三明治，又煮了两杯热牛奶。等他把早餐端到客厅时，看到普罗米修斯正趴在茶几上，拿着放大镜看虫族资料上的图片。

“这就是工蚁啊？”普罗米修斯指着图片上的虫子，抬头问顾泽，“它们的触角真的能分泌麻痹毒素吗？比麻醉针还厉害？”

顾泽把牛奶放在他面前：“比麻醉针厉害得多。上次在洞穴里，我看到的尸骸，脖颈处都有针孔，应该就是被工蚁的触角射中了。”

普罗米修斯放下放大镜，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大口：“那兵蚁呢？资料上说它们的外壳能扛住结晶能力者的攻击，是不是真的？我听说结晶能力者很厉害，能随便操控金属。”

“是真的。”顾泽喝了口牛奶，想起K之前说的话，“兵蚁的外壳含有一种特殊的矿物质，能吸收结晶能力者的能量，所以能抵抗大量的力量，或者……我的力量。”

普罗米修斯眼睛一下子亮了：“你的力量？就是资料上说的‘金色能量’吗？能直接打碎兵蚁的外壳？”

顾泽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他的力量来源很特殊，连K都没完全弄明白，没必要跟一个刚认识的少年解释太多。

吃完早餐，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去陨石坑。顾泽背着装有探测仪和炸药的背包，普罗米修斯则背着自己的双肩包，里面装着望远镜、放大镜，还有几包橘子汽水味的糖。

“大叔，我们怎么去陨石坑啊？走路去吗？”普罗米修斯跟在顾泽身后，蹦蹦跳跳地问。

顾泽指了指停在楼下的越野车：“开车去。大概要两个小时才能到荒原。”

两人上了车，顾泽发动汽车，朝着荒原的方向驶去。车里的广播正在播放联盟新闻，主持人的声音带着点严肃：“……近日，各地陆续发现不明生物踪迹，联盟政府提醒市民，尽量避免前往郊区和荒原，如有异常情况，请及时联系当地治安局……”

普罗米修斯关掉广播，拿出望远镜，看着窗外的风景：“大叔，你说那些不明生物踪迹，是不是就是虫族啊？普修斯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但没告诉市民，怕引起恐慌？”

顾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是。虫族的事太严重，一旦公开，很容易引起混乱。普修斯现在要做的，是先清理联盟里的蛀虫，再组织人手对抗虫族，不能让两边的事撞在一起。”

普罗米修斯放下望远镜，看着顾泽：“那你为什么不跟普修斯一起？你明明知道虫族的危险，也知道联盟里有蛀虫，跟他一起不是能更快解决问题吗？”

顾泽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三十年前，那个时候世界被海族所统治海神是一个特别恐怖的存在，而且她有些恶趣味，然后那一次我有很多队友，不过他们依次也全死了，只留下了我，而且留下我也是因为某些特殊情况。”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沉重的力量：“从那以后我就想靠我自己处理这些事情，我不想再看到我的队友死在我面前，我只想自己查虫族的踪迹，保护那些还没被虫族伤害的人。”

普罗米修斯没说话，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膝盖。他以前总觉得普修斯当总统很轻松，觉得自己只要有野心就能做好，现在才知道，原来背后有这么多复杂的事。

两个小时后，越野车驶进荒原。荒原上的风很大，卷起沙尘，打在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顾泽把车停在离陨石坑还有一公里的地方，关掉引擎：“从这里开始，我们步行过去。开车太容易引起虫族的注意。”

两人下车，顾泽打开探测仪——探测仪的屏幕上显示着微弱的红色光点，代表着附近有虫族的能量波动。

“有虫族？”普罗米修斯立刻紧张起来，抓住顾泽的胳膊，“是工蚁还是兵蚁？”

“别紧张，能量波动很弱，应该是残留的。”顾泽安慰道，“可能是上次我们离开后，有工蚁回来过，但已经走了。”

两人顺着碎石路往陨石坑走去，越靠近坑底，腥气越浓。顾泽打开掌心的金色能量，照亮了坑底的洞穴——洞穴里的尸骸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地上的绿色黏液和散落的骨头，显然是被虫族清理过了。

“它们把‘粮仓’搬空了。”顾泽的声音冷了下来，“看来蚁后已经在别的地方筑巢，需要更多的食物，所以把这里的尸骸都运走了。”

普罗米修斯捂着鼻子，躲在顾泽身后：“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能找到它们的踪迹吗？”

顾泽蹲下身，手指沾了一点地上的绿色黏液，放在鼻尖闻了闻——黏液里有股淡淡的金属味，跟之前在洞穴里闻到的不一样。

“K，能分析一下这黏液的成分吗？”顾泽在心里问。

“可以。”K的声音很快响起，“黏液里含有一种特殊的金属颗粒，应该是从地下矿脉里带出来的。这附近的矿脉只有西边的‘黑石矿场’有，虫族很可能把巢筑在那里。”

顾泽站起身，看着西边的方向——那里有一片黑色的山脉，隐约能看到矿场的塔吊。他对普罗米修斯说：“我们去黑石矿场。虫族的巢，应该在那里。”

普罗米修斯看着西边的山脉，又看了看顾泽掌心的金色能量，点了点头：“好。不过大叔，你要答应我，遇到虫族的时候，让我多看几眼——我还没见过真正的虫族呢！”

顾泽无奈地笑了笑：“别光顾着看，保命更重要。”

两人顺着碎石路往西边走去，荒原上的风越来越大，卷起的沙尘迷得人睁不开眼睛。顾泽走在前面，用金色能量挡住沙尘，普罗米修斯跟在后面，紧紧抓着顾泽的衣角。他看着顾泽的背影，突然觉得，跟着这个大叔，或许真的能学到本事——不仅是对付虫族的本事，还有怎么成为一个真正有担当的人。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顾泽和普罗米修斯终于看到了黑石矿场的轮廓。矿场的塔吊已经锈迹斑斑，黑色的矿渣堆得像小山一样，风一吹，黑色的粉末就飘在空中，落在两人的衣服上，瞬间染黑了一片。

“大叔，这里就是黑石矿场吗？看起来好荒凉啊。”普罗米修斯拿出望远镜，看着矿场里的景象——矿场的大门已经被破坏，地上散落着废弃的矿车和工具，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几只乌鸦在矿渣堆上盘旋，发出“呱呱”的叫声。

顾泽打开探测仪，屏幕上的红色光点比在陨石坑时更亮了，而且光点的数量也多了起来，像是一群密集的星星：“没错，就是这里。探测仪显示，矿场里面有很多虫族的能量波动，应该是工蚁和兵蚁。”

他把探测仪收起来，从背包里拿出一副黑色的手套戴上：“我们从侧面的通风口进去。正门太显眼，容易被虫族发现。”

两人绕到矿场的侧面，找到了一个半掩在矿渣里的通风口。通风口的金属网已经被腐蚀，顾泽用金色能量轻轻一掰，就把金属网掰断了。

“你跟在我后面，别出声。”顾泽叮嘱道，“里面可能有工蚁巡逻，一旦被发现，我会用金色能量掩护你，你就往通风口外面跑，别回头。”

普罗米修斯点了点头，把背包里的橘子汽水糖塞进嘴里，压下心里的紧张：“我知道了，大叔。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顾泽率先钻进通风口，通风口很窄，只能容一个人爬行。他用金色能量照亮前方的路，通风管里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时不时有小虫子从身边爬过，吓得普罗米修斯差点叫出声。

“别紧张，只是普通的虫子。”顾泽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再往前爬五十米，应该就能到矿场的内部了。”

普罗米修斯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爬。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通风管外传来的“沙沙”声——那是虫族爬行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爬了大概五十米，顾泽停了下来。他用金色能量在通风管上开了一个小洞，往下看——矿场的内部比想象中更宽敞，黑色的矿道纵横交错，地面上覆盖着一层绿色的黏液，几只工蚁正在黏液上爬行，像是在巡逻。

“下面有三只工蚁，都在巡逻。”顾泽小声说，“等它们走过去，我们就跳下去。”

普罗米修斯凑到小洞边，往下看了一眼——工蚁的身体比资料上的图片更大，黑色的外壳泛着冷光，触角时不时地动一下

嗯，二哥的情况我不知道该不该写出来，写出来指定得牵扯点别的，我不想写，但是不写出来又感觉会少了些什么，该怎么办呢？算了，有什么事都赖海神身上

普修斯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