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深海遗墟的最后一道石门,顾泽四人终于踏上了通往海沟最深处的平坦海床。海流不再湍急,只有细碎的海沙随着水波轻轻浮动,远处珊瑚城堡的幽蓝光晕越来越清晰,可空气中却突然多了一股带着咸腥的压迫感。
“小心点,前面可能有埋伏。”顾泽握紧短刃,脚步放缓。话音刚落,前方的海沙突然剧烈翻涌,一只覆盖着暗紫色硬壳的巨型帝王蟹从沙下钻出——它的蟹钳比成年人的腰还粗,钳刃上布满锋利的锯齿,八只足肢踩在海床上,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头顶的硬壳上刻着“皇帝”二字,显然就是海神的干部。
“哦?看来库拉亚和深海之母都没拦住你们。”帝王蟹的声音从硬壳下传出,带着几分傲慢,“不过想过去见海神大人,得先过我这关——吾乃帝王蟹干部‘皇帝’,你们这些人类,还不够资格踏进一步。”
顾泽还没开口,林野已经忍不住冲了上去:“少废话!连甘扎都被我们解决了,你这只螃蟹也敢拦路?”他双臂再次化作晶铁巨锤,带着破风的力道,朝着皇帝的蟹钳砸去。
皇帝冷哼一声,举起蟹钳格挡。“铛”的一声脆响,晶铁巨锤撞在蟹钳上,竟溅起一串火花。可还没等皇帝得意,苏晓突然激活能量护盾,从侧面撞向它的硬壳,陈默则趁机拿出特质炸药,贴在皇帝的足肢上。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皇帝怒喝,挥舞着蟹钳想甩开众人,可顾泽已经绕到它身后,短刃精准地刺进硬壳的缝隙——那里是帝王蟹的弱点,硬壳最薄弱的地方。
“啊!”皇帝发出一声惨叫,硬壳下渗出淡绿色的汁液。顾泽没有停手,拔出短刃再次刺去,林野也趁机用巨锤砸断了它的两只足肢。失去平衡的皇帝重重摔在海床上,还没来得及挣扎,四人便一拥而上,将它的蟹钳、足肢一一控制住。
“把它吊起来!”顾泽指着旁边一棵巨大的深海枯树,林野立刻会意,用晶铁巨锤砸断几根粗壮的枝干,将皇帝的足肢绑在枝干上,硬生生把它吊在了枯树枝桠间。
皇帝倒挂在树上,蟹钳徒劳地挥舞着,却根本碰不到任何人。林野走上前,拍了拍它的硬壳,嗤笑道:“什么帝王蟹干部?还不是被我们吊起来打?这就是海神的手下?”
顾泽也走了过去,上下打量着皇帝,语气满是不屑:“啥也不是。”
“别小看我!我可是……”皇帝还想辩解,顾泽却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苹果——那是出发前带的压缩食物,还没来得及吃——直接塞进了它的嘴里,堵住了剩下的话。
然后顾泽又说道,接下来让你也陷入无法达到死亡的真实吧。“走吧,别跟它浪费时间。”
顾泽拍了拍手,转身朝着珊瑚城堡的方向走去,苏晓、林野和陈默也立刻跟上,丝毫没再理会树上挣扎的皇帝。
皇帝费力地把苹果吐出来,刚想怒斥“卑鄙的人类”,却突然感觉眼前的景象一阵扭曲。海床、枯树、远处的珊瑚城堡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的空间——和甘扎被扔进的囚笼空间一模一样。
“这是……哪里?”皇帝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剧痛突然从全身传来——他的硬壳开始崩裂,蟹钳和足肢被无形的力量扭曲,那种痛苦比刚才被殴打时还要强烈百倍。
“啊——!”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却在剧痛达到顶峰时,身体突然恢复原状。可还没等他喘息,新一轮的死亡又开始了——有时是被深海高压碾碎硬壳,有时是被无形的利刃切割肢体,每一次死亡都带着极致的痛苦,让他的意识濒临崩溃。
就在这时,他看到不远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是甘扎!甘扎正蜷缩在黑暗中,身体不断重复着崩解、复活的循环,脸上满是绝望。
“甘扎大人?”皇帝惊呼,可甘扎像是没听到一样,只是在痛苦中嘶吼。很快,皇帝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和甘扎一样,被困在了这个只有死亡的空间里,每一次死亡都无比真实,却永远无法真正死去。
而为了迎接新来的皇帝,厕所的玻璃碎开,将它和甘扎给干掉。
黑暗中,甘扎的惨叫声和皇帝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两人)准确来说,应该是龙虾和帝王蟹)在无尽的痛苦中共享着同一场地狱轮回。而空间之外,顾泽四人已经越来越靠近珊瑚城堡,屏障的幽蓝光晕近在眼前,他们知道,距离和海神的最终决战,已经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