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晨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斑驳地洒在褪色的床幔上,仿佛一层薄薄的霜。苏清鸢的意识从混沌中渐渐浮现,耳边传来一声尖利又刺耳的催促:“大小姐?还愣着干什么?这碗药可是夫人特意吩咐给您补身子的,快趁热喝了!”
那声音像针一样扎进耳朵,让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骤然睁眼,视线模糊间对上一张满脸刻薄的面孔——一个年长的婆子正站在床前,手中捧着一只粗陋的黑陶碗。碗中浓稠的汤药泛着诡异的墨绿色,在婆子布满皱纹的脸上映出令人作呕的光泽。
婆子不耐烦地晃了晃碗,发出细微的液体晃动声,“啧啧,都凉了可别怪老奴不敬。”话音未落,一股若有似无的腥气钻入鼻腔,穿肠草的味道!苏清鸢心头猛然一沉,脑海中如潮水般涌入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她是大靖王朝顶级世家苏家的嫡长女,却因天生无法凝聚灵力,被视为“废柴”。生母早逝后,继母柳氏和庶妹苏婉儿对她百般欺凌,就在方才,这婆子奉命强行灌她喝下这碗毒药,原主就是这样一命呜呼的!
“怎么?嫌药苦?”婆子见她沉默不动,脸上的横肉一颤,伸出枯瘦的手就要去捏她的下巴,“一个废物还敢摆架子,喝死你也是……”
话音未落,手腕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死死扣住!
婆子惊愕地抬头,只见原本病恹恹的少女眼中寒光乍现,哪里还有半分怯懦?苏清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前世她是二十一世纪最顶尖的毒医圣手,死在她毒术下的枭雄数不胜数,如今重生在这具身体里,还会怕这点小伎俩?
“王婆子,这药里的穿肠草放多了。”她声音清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柳氏让你杀我,就没告诉你,穿肠草需配三分曼陀罗才够隐蔽?你这手艺,真是丢尽了她的脸。”
王婆子脸色瞬间惨白!这方子是柳氏亲手配置的,连药量都没告诉过旁人,这废物怎么会知道?
还不等她回神,苏清鸢手腕猛地用力,王婆子惨叫一声,手中的药碗“哐当”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紧接着,苏清鸢反手一扬——“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偏院。
“你、你敢打我?!”王婆子捂着脸,又惊又怒,声音拔高到几乎破音,“我要告诉夫人!让她扒了你的皮!”
“尽管去。”苏清鸢缓缓站起身,虽然身形单薄,但她的眼神如刀刃般锋利,“顺便替我带句话,从今日起,我苏清鸢的东西,她柳氏母女一根头发都别想碰。还有,欠了我娘的债,我会连本带利,一一讨回来!”
话音刚落,她指尖微动,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悄无声息地刺入王婆子后颈。王婆子刚要破口大骂,突然浑身抽搐,嘴角流出白沫,直挺挺倒在地上——这是她用原主房里的草药临时配制的麻痹针,足够让这恶奴躺上三天三夜。
苏清鸢低头看着掌心,那里正隐隐发烫。就在原主断气的瞬间,她生母留下的那枚不起眼的银质医针融入血脉,一部名为《万毒心经》的古籍虚影在脑海中缓缓展开。
废柴?无法凝聚灵力?
她轻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别人修灵力,她修毒经,以毒炼体,以毒证道。这一世,她不仅要活下去,还要让所有欺辱过她的人,都付出血的代价!
远处传来脚步声,是庶妹苏婉儿带着丫鬟来看她的“笑话”了。苏清鸢抹去嘴角的血迹,轻柔地整理好衣衫,眼中的冷冽融化成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