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上，池屿盯着手中的乒乓球，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两周来，她一直在尝试将乒乓球技巧与咒力结合，但进展缓慢。
五条悟教她的咒力强化只能作用于球拍本身，想要像真正的咒术师那样远程攻击，还差得远。
"放弃吧，绪奈。"五条悟躺在旁边的长椅上，一边吃可丽饼一边说风凉话，"你的咒力量太少了，根本不够外放。"
池屿瞪了他一眼："闭嘴看好了。"
她深吸一口气，回忆父亲教过的气功理论——"气随心动，力从地起"。咒力应该也差不多吧？
池屿摆出标准发球姿势，将咒力集中在持球的手心，然后高高抛起乒乓球——
在球下落的瞬间，她以极其精妙的角度挥拍击球。
球拍与球接触的刹那，注入的咒力形成螺旋气流，乒乓球化作一道金光疾射而出，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最后"砰"地一声在五条悟脸旁的树干上炸出个小坑。
五条悟的墨镜滑到鼻尖，苍蓝眼眸罕见地睁大了："...刚才那是什么？"
池屿自己也吓了一跳："我...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试试看把旋转球和咒力结合起来..."
五条悟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瞬间移动到池屿面前，抓住她的手腕探查咒力流动："有意思...非常有意思！你把咒力压缩在球体内部，通过旋转产生向心力...这完全是一种新型术式！"
池屿被他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搞得心跳加速："所、所以这有用？"
"有用？简直天才！"五条悟兴奋地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你的咒力量虽然少，但通过这种方式可以几何倍放大威力！快，再试一次！"
整个上午，池屿都在五条悟的指导下完善这个新术式。
他们发现，不同的旋转方式会产生不同效果——上旋球会爆炸，下旋球会穿透，侧旋球则会改变轨迹。
"该给它起个名字。"五条悟摸着下巴说。
"旋转咒球？"池屿提议。
"太直白了！叫'金光霹雳螺旋丸'怎么样？"
"...还是旋转咒球吧。"
中午休息时，五条悟突然说："下午跟我去个地方。"
"哪？"
"秘密～"他神秘兮兮地眨眨眼。
下午三点，池屿被五条悟拉着瞬移到了东京繁华的商业区。
她头晕目眩地扶着一根电线杆干呕："下次...提前...告诉...我"
"抱歉抱歉～"五条悟毫无歉意地拍拍她的背，"看，就是那家店！"
他指向一家装潢精致的甜品店，招牌上写着"Sweets Paradise"。
"你带我来吃甜品？"池屿挑眉。
"这家限量版草莓蛋糕超——好吃的！"五条悟双手比划着，"而且..."他忽然压低声音，"你最近太紧绷了，需要放松。"
池屿一怔。
确实，自从那晚在镜中看到夏油杰的未来片段后，她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店内装潢以粉色和白色为主，充满少女心。
五条悟显然是常客，服务员熟络地引他们到最好的位置。
"两份限量草莓蛋糕，一杯奶茶一杯摩卡，再加一个巧克力慕斯一个提拉米苏..."五条悟熟练地点单。
"我们吃得完吗？"池屿小声问。
"当然！老子可是甜食黑洞！"
蛋糕上来后，五条悟风卷残云般消灭了三个，而池屿还在小口品尝第一块。
甜腻的奶油在舌尖化开，她不由自主露出微笑。
"好吃吧？"五条悟得意地问，嘴角还沾着奶油。
池屿点点头，鬼使神差地伸手擦掉他嘴角的奶油。两人同时愣住了。
"呃...沾到奶油了。"池屿赶紧缩回手，耳根发烫。
五条悟罕见地没调侃她，只是耳朵尖微微泛红，低头继续吃蛋糕。
离开甜品店时，五条悟突然被街对面的游戏厅吸引了注意："喂，绪奈，去玩玩那个！"
池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进了游戏厅。五条悟直奔一台音游机，投币后挑衅地看着她："比一场？"
"你确定？"池屿挑眉。音游和乒乓球都需要极强的节奏感和反应速度，这可是她的强项。
十分钟后，五条悟盯着屏幕上悬殊的分数差距，表情像见了鬼："你开挂了吧？"
池屿得意地晃晃手指："职业选手的反应速度，懂？"
"职业选手？"五条悟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池屿意识到说漏嘴了，赶紧转移话题："那边有抓娃娃机！"
她转身太急，钱包从口袋滑落，东西撒了一地。
五条悟弯腰帮她捡，突然顿住了——他手里拿着一张中国国家乒乓球队的选手证，上面赫然是池屿的照片和名字。
空气凝固了。
"所以..."五条悟慢慢站起身，"你不叫日野绪奈？"
池屿大脑一片空白。完了，最大的秘密暴露了！
"我可以解释..."
"你是中国人？职业乒乓球运动员？"五条悟的声音出奇地平静，"那为什么伪装成日本学生？"
游戏厅嘈杂的背景音仿佛远去，池屿只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该编什么理由？间谍？卧底？还是...
"我...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最终选择了部分真相，"两个月前，我在东京参加完比赛后，莫名其妙就到了高专，还被告诉我是'日野绪奈'..."
让她意外的是，五条悟没有嘲笑或质疑，而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平行宇宙？时空穿越？还是什么咒术效果..."
"你...相信我？"池屿惊讶地抬头。
五条悟突然凑近，近到能数清他的睫毛："你的心跳、呼吸、微表情都没撒谎的迹象。而且..."
他退后一步，晃了晃选手证，"这个做工太精细了，不可能是假的。"
池屿长舒一口气："所以...你不会报告夜蛾校长？"
"暂时不会。"五条悟把选手证还给她，"但你要告诉我更多——比如为什么对我和杰那么了解，为什么总是用那种...像是看悲剧人物的眼神看我们。"
池屿心头一紧。他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那个...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五条悟揽住她的肩，"走，去下一家甜品店！"
夏油杰【明天有个村庄咒灵调查任务，要一起来吗？只有我和你。】
池屿皱眉。单独和夏油杰出任务？在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的情况下，这简直像主动跳进狼窝。
但拒绝又可能增加他的怀疑...
"怎么了？"五条悟探头看她的手机，"哦，杰啊。去吧，那村子风景不错，就当郊游了。"
"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五条悟莫名其妙，"虽然杰最近有点怪怪的，但他又不会吃了你。"
池屿苦笑。要是你知道他将来会...
日野绪奈【好，明天见。】
第二天一早，夏油杰在校门口等她。他今天没穿高专制服，而是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看起来像个普通大学生。
"早。"他微笑着接过池屿的小背包，"坐电车去，大约两小时。"
路上，夏油杰出乎意料地健谈，问了大量关于中国的问题。池屿谨慎应答，尽量不暴露太多。
"你去过长城吗？"夏油杰问。
"当然，就在北京嘛。"池屿望着窗外飞驰的景色，"冬天的时候特别美，雪覆盖在城墙上，像条银龙。"
"听起来很棒。"夏油杰的语气带着真诚的向往，"我一直想出国看看。"
池屿偷偷观察他的侧脸。
这个夏油杰温和有礼，和那个屠村的疯子判若两人。她真的无法改变那个未来吗？
村庄位于群山环绕的盆地中，青翠的稻田和古朴的木屋构成一幅田园画卷。
任务本身很简单——调查几起牲畜离奇死亡事件，很可能是三级以下的咒灵作祟。
"先去见村长。"夏油杰说。
村长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热情地招待他们喝茶。
据他描述，最近一个月，村里陆续有牛羊被开膛破肚，内脏不翼而飞。
"像是某种食腐咒灵。"离开村长家后，夏油杰分析道，"我们分头调查，傍晚在村口汇合？"
池屿点点头。
分开行动正合她意——她需要时间思考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百鬼夜行"事件。
整个下午，池屿走访了几户受害村民，收集到的信息都差不多。
太阳西斜时，她来到村外的小河边洗手，突然听到树丛中传来微弱的呜咽声。
"谁？"她警惕地摸出乒乓球拍。
拨开灌木，池屿倒吸一口冷气——一只瘦得皮包骨的小狗被铁丝缠住后腿，伤口已经化脓。更可怕的是，小狗周围萦绕着淡淡的诅咒气息，正是他们追踪的咒灵喜欢的"饲料"。
"嘘...别怕..."池屿小心翼翼地靠近，用咒力强化过的指甲掐断铁丝。小狗虚弱地舔了舔她的手。
"原来你在这里。"夏油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找到什么了？"
池屿侧身让他看到小狗："它被铁丝缠住了，伤口感染严重。我们得..."
她的话戛然而止。夏油杰的表情变了，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此刻冷得像冰。
"杰...？"
"这就是原因。"夏油杰蹲下身，指着小狗周围的诅咒气息，"村民虐待动物产生的负面情绪，滋养了咒灵。"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非术师的恶意...总是这样。"
池屿想起原作中夏油杰叛变的导火索——看到村民虐待两个有咒力的女孩。难道就是这次任务？
"我们...我们先把小狗带回去治疗吧。"她试探着说，同时警惕地观察四周，看有没有被囚禁的小孩。
夏油杰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突然笑了："放心，没有其他人了。"他轻轻抚摸小狗的头，"你说得对，先救它。"
回程的电车上，小狗在池屿怀里睡着了。
夏油杰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突然问："日野同学，你觉得咒术师的存在意义是什么？"
池屿心跳加速。这是原作中夏油杰反复思考的问题，也是他走向极端的根源。
"保护...非术师？"她小心翼翼地说。
"保护那些制造咒灵的源头？"夏油杰冷笑，"就像保护一个不断往水里投毒的人，然后再一次次帮他解毒？"
池屿沉默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夏油杰的逻辑并非全无道理。
"我父亲是医生。"她突然说，"他经常半夜被叫去急诊，救治一些酒后驾车出车祸的人。有一次我问他，救这些人值得吗？他们明明是自己作死。"
夏油杰转过头，示意她继续。
"我父亲说，人的价值不在于他做过什么，而在于他可能成为什么。"池屿轻轻抚摸小狗的毛发，"每个生命都有变得更好的可能，而医生的职责就是给他们这个机会。"
夏油杰长久地注视着她，眼神复杂："你很善良，日野同学。但这个世界...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池屿直视他的眼睛，"但正因为复杂，才更需要有人坚持简单的是非观。"
夏油杰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回到高专已是深夜。硝子给小狗处理了伤口，池屿在宿舍角落给它做了个临时小窝。
"你准备养它？"硝子挑眉。
"嗯...可以吗？"
"随便你，别让它吵我睡觉就行。"硝子打了个哈欠，"对了，你的《高专守则》更新了。"
池屿这才注意到床头贴了张新纸条：
规则【规则五：若在图书馆发现一本红色封皮的《咒术史》，切勿翻开第66页。】
规则【规则六：若在图书馆发现一本红色封皮的《咒术史》，务必查看第66页。】
池屿皱眉。两条规则互相矛盾？而且...她明明记得昨天才四条规则，怎么突然跳到第五条和第六条了？
"硝子学姐，"她试探着问，"这些规则是谁制定的？"
"不知道，我入学时就有了。"硝子漫不经心地说，"据说违反的人都会遭遇不幸。"
池屿若有所思。夏油杰提到的"规则咒灵"越来越像真的了。而且规则在增加、矛盾...就像某种东西在成长、在试探。
睡前，系统消息如约而至：
系统【任务完成！夏油杰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70/100】
系统【警告：夏油杰怀疑值已达75%，请谨慎应对！】
系统【新任务：调查矛盾规则背后的真相。奖励：关键线索×1】
池屿轻轻抚摸小狗的头，望向窗外的满月。她有种预感，高专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正在涌动。
而这一切，或许都与那个即将到来的"百鬼夜行"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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