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西樵客车站
本应该在学校上课的何家浩,此时正在等待客车出发
昨晚查到何家树的地址,今天早上他谁也没告诉,赶最早一班车去潮州,就是为了找到他哥,道歉,然后带他回家
潮州大学
何家树清晨醒来,窗外的阳光已然洒满了房间,可他还没来得及细细琢磨昨晚的事情,思绪就被迫中断。临上课前,林俊荣那家伙像阴影一般在学校里缠上了他,令人避无可避。
何家树林俊荣,你来这里做什么?
何家树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只见他衣着花哨,发蜡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整个人吊儿郎当,透着一股让人不适的油腻感。何家树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心中的怒意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他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恶心,眼前的男人——他的生物学父亲,那血脉相连的事实如毒蛇般缠绕着他。体内流淌的血液仿佛成了诅咒,令他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强烈的自我厌恶,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殆尽。
林俊荣哎呀,儿子,老爸这不是想你了,你妈也不接我电话,找不到人,我只能来找你了
林俊荣爸爸最近新看了一个项目,你先拿点钱给我啊,等我赚了钱再还你啊
何家树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挥拳砸上他脸的冲动,抓住林俊荣的衣领,半拖半拽的把人拉到人少的地方
何家树我没有钱,你不要再来找我们母子了,不然我就报警了
林俊荣你报警啊,我来找我自己的儿子有什么错,你报警我就在学校里把你妈妈做的事都说出来
何家树双眼泛着赤红,林俊荣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刺入他的心口。那一刻,他感觉心底似乎被撕开了一个空洞,寒意疯狂涌入。明明还是秋意正浓的时分,可他却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一片无边的冰原,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冷。
何家树你不是我爸,我爸早死了
何家树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无所谓,你别想在我这拿到一分钱
何家树的室友看何家树不对劲,请来学校的保安,把林俊荣赶出了学校
不重要角色家树,你没事吧?我看你和那个男的起了争执,才请保安把他带走的
何家树谢谢,我没事,多亏了你
室友看出何家树不想多说,也没再问
何家树帮我请个假吧,我还有点其他的事
室友点点头,拍了拍何家树的肩膀
不重要角色家树,别硬撑着,有事一起扛,哥几个鬼点子还是很多的
何家树好
告别室友,何家树准备回家去找张慧玲,林俊荣从他这拿不到钱,肯定会去骚扰妈妈,他得赶紧安排好她
何家树此时,步步为营;而西樵那边却早已乱成一团,犹如鸡飞狗跳,局面几近失控。
一大早,何宏光就接到学校老师打电话说,何家浩没有去上学,问是不是家里有事,或者不舒服来不了学校
何宏光一听就炸了,一旁的王丽华也听到了,更多的是担心,自己儿子一早就出门了,没去学校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挂断电话后,何宏光竭力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先安抚了父亲那因焦虑而不安的情绪。随后,他唤上小妹与妻子,三人匆匆出门寻找何家浩
整个西樵,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何家又是西樵望族,没一会,村里就都知道了,何家独苗丢了,关系熟稔的也一起帮忙找
陈龙安也听到了消息,想着何家浩也许是去了清欢那里,悄悄地去了花店找人
花店大门紧闭,陈龙安不死心,在门口一边敲门,一边给清欢打电话
花店小院最深处的一间屋子内,清欢盘膝而坐,四周被混沌珠散发出的微光笼罩。那结界如同一层流动的薄纱,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得一干二净。然而,她紧蹙的眉头与微微颤抖的身体暴露了她的挣扎。热毒如潮水般侵袭着她的每一寸经脉,灼烧感从内而外蔓延开来,令她不得不显露出原型,以抵御这蚀骨的痛楚。
清欢的尾巴焦躁地拍打着地面,发出一阵急促而凌乱的声响。桌上的手机也彰显存在感,尖锐的铃声此起彼伏,刺耳得让人无法忽视,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不安的节奏填满。
清欢咬着舌尖回神,平复好呼吸,接通了电话
陈龙安清欢,小浩在你那吗?这个小浩一早没去学校,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整个何家找人都快找疯了
刚平复下来的呼吸又急促起来,哑着嗓子开口
清欢没在我这里,这几天我不舒服,提前跟小浩说了,不许他过来
陈龙安听清欢不舒服,还想问些什么,就被清欢打断了
清欢龙安,你帮我去盯着何家的那几位长辈,别让他们出什么事,我大致已经猜到了何家浩的去向。我现在就去找他,争取能在今晚把他带回来。你替我打个掩护,别让他们知道我去找小浩
说完,还不等龙安说什么,清欢赶忙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