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了解了,在很久以前,在里安这一完全遥远而又陌生,但一切又如此熟悉而真实的地方。
从一个小女孩开始。是怎么从最开始的茫然无知,如何因为种种原因,或者在抗争,或者在妥协中,被一步步推上投身于阵线的道路。曾经不解过,狂热过,失落过,又经历了峰回路转。
她感到了对一切遭受的莫名其妙而不被理解的不甘,或者也许是学会几个词以后就想要找到燃烧自己生命的正确方式的追求。即使可能无法有语言确切表达这种感觉,但它却无比强烈。即使经过很长的时间的消磨,也如海底冷却的岩浆,无比坚固。
第二天。怡从桌上起来,她终于豁出去,知道了如何真正做一位“委员”。至少,知道了如何装出来那种独当一面而且死里逃生的戎应该有的样子,不就是带头抗事,带头吃苦吗,这种逞英雄的无聊的事情!那就戴上这面具吧。当然,她把她心里的恐惧,害羞之类的情感全部压缩,沉淀在心里,等着下一个幸运儿解包它们吧,她想。
山林间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敌戎带着夜视仪和手电夜袭,突然出现,把队伍分割包围,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导致怡所在的队伍和统领失联了。
怡在灵能的帮助下,勉强把协会原的戎给集合并且重新组织起来。等到秋天来了,丛林已经充满了硝烟味,地上也不知道又埋下了多少个弹壳。队伍残部向南退却,而维这个时候仍然陷在严重的病里无法自拔。
唉,这家伙,他难道不知道,我废了多大功夫,才说服队伍不把他和其它的伤员丢下吗。要不是他动不了的话…唉!怡想。
那天,有戎就囔囔着要把伤员丢下:“不抛弃他们,我们一个也活不了!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另一个戎反驳说:“你受伤了希望我们把你丢下吗?”那个戎迟疑了一下,说:“不…但是你们知道的,医院都不会抢救救不过来的戎。就比如说那个全身发着黑气的怪物!”
后来还是怡呵斥住他们,才没有把伤员丢下。但是她转头就听到他们嘟囔:“哼,又是这个作威作福的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