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灯的光淬着冷意,月虹的白大褂下摆纹丝不动。她指尖的止血钳精准夹住那截异常增生的组织,动作稳得像在解一道精密的几何题。
监护仪的滴答声里,患者突然发出意义不明的低笑,带着黏腻的颤音。助手手一抖,持针器差点滑落。
“稳住。”月虹的声音比器械还凉,目光没离开术野,“他是病人,不是别的。”
手术刀划开皮肤的瞬间,她睫毛都没颤一下。多年前在急诊室徒手按住濒死的暴徒,在地震废墟里跪着做了七小时手术,早已把“乱”字从骨子里剜掉了。
钳夹、切割、缝合,每一步都像设定好的程序。直到最后一针收线,她才抬眼扫过监护屏,语气平淡如陈述事实:“生命体征平稳,送回病房。”
脱下手套时,指尖的温度才慢慢爬回来。窗外的月光刚好落在手术台上,亮得没有一点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