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夜,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我藏在九叔身后,透过缝隙看着外面的动静。斗笠人果然出现了,他径直走向任老太爷的棺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血红的符纸。
“任老爷,东西准备好了。”他的声音阴恻恻的,听得人头皮发麻。任老爷赔笑点头:“冯先生,一切如您所愿。”斗笠人将符纸贴在棺材上,瞬间,黑雾从棺材缝隙中涌出,直冲斗笠人而去。我意识到不妙,正要冲出去,却被九叔按住。
“子依,再等等。”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斗笠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身,目光直直锁住我们的藏身之处。“谁?!”他厉声喝道。我毫不犹豫地跳了出来,桃木剑指着他:“是我!”
斗笠人冷笑一声,抬手撕碎了棺材上的符纸。黑雾瞬间冲天而起,任老太爷的尸体竟从棺材中坐了起来,双眼赤红,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尸变了!”我惊呼出声。
九叔早已冲了出去,桃木剑如闪电般刺向任老太爷的眉心。我也不甘示弱,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镇尸符上。“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镇!”我大喝一声,将符纸掷出。
符纸在空中燃烧起来,化作一道金光,直扑任老太爷。与此同时,九叔的桃木剑也准确无误地刺中了老太爷的眉心。“轰!”一声巨响,任老太爷的尸体被炸得四分五裂,黑雾瞬间消散。
斗笠人见状不妙,转身就要逃。我哪里肯放,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血咒!”血雾如实质般追上斗笠人,他惨叫一声,化作乌鸦四散。
——战斗结束后,九叔拍了拍我的肩膀,难得地露出一丝赞许:“子依,你今日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我疲惫地笑了笑:“师父,我只是不想让您失望。”
任老爷赶过来,满脸感激:“九叔,子依,多亏你们啊!要不,这任家祠堂就交给你们打理吧。”九叔摇了摇头:“任老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们修行之人,四海为家,不便久留。”
我明白,九叔这是在保护我,不让我深陷这趟浑水。回到义庄,九叔在院子里点燃了三炷香,沉声道:“子依,你今日的表现,确实让我刮目相看。这镜中观炁的进度,远超我的预期。”
我低下头,轻声问道:“师父,我为何能这么快掌握炁?”九叔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实情:“你身怀先天道体,灵根深厚,远超常人。这便是你进展神速的原因。”
我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原来自己真的与常人不同。——入夜,我躺在床上,回想起今日的种种。从祠堂的实战,到与斗笠人的交锋,每一步都让我成长了许多。
“师父说得对,真正的试炼在人间。”我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窗外,月色如水,洒在大地上,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然而,我深知,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二天,九叔带着我们回到了温州。在回程的路上,我望着窗外的风景,心中默默发誓,无论未来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将勇敢前行。因为我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师父、为了师兄们,为了这个新世界里的家人。
——黄昏时分,温州的街头人来人往。九叔停下脚步,指着街角的一家算命摊:“子依,去瞧瞧。”我疑惑地走过去,摊主是个瘦高的老者,戴着副金丝眼镜,正低头摆弄着一排排的签筒。
老者抬头,目光如炬,直直盯着我:“小姑娘,要不要抽个签?”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抽了一签。老者展开一看,脸色骤变:“此签……大凶。”
我心中一紧,刚要开口,老者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声音发颤:“你……你是谁?!”九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先生,放肆。”
老者见状,慌忙松手,眼神却依旧惊恐:“这小姑娘身上有股邪气,绝非善类!”我被这话呛得脸都绿了,九叔却眉毛都没抬一下:“老先生怕是看走了眼。”
——回到义庄,我闷闷不乐地坐在院子里。九叔端着茶走过来,递给我一杯热茶:“抽签之事,不必放在心上。”我抬头,眼神复杂:“师父,那老者为何说我是邪气?”
九叔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或许是你的道体与常人不同,招致误解。”我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不敢深问。
——夜里,我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惊醒。“谁?”门缓缓推开,一个黑影闪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