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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

叶罗丽之遗忘神谕

创世神殿的晨雾还未散尽,陆清绾便轻轻抽回被艾珍攥着的手,目光望向仙境最深处——创生之树的方向,那里缠绕着仙境所有生命的本源,也是她当年陨落前,最后护住的地方。

“我得去创生之树。”她指尖凝出一缕淡金神泽,语气轻却坚定,“只有从本源修复,才能让仙境变回最初的模样,让消失的生命都回来。”

庞尊当即就要跟上,周身电光劈啪作响:“阿绾,我跟你去!创生之树那边说不定还有残留的黑暗气息,我能帮你挡着!”楚惟也上前一步,将月辉灯递到她手中,眼底满是牵挂:“若神力耗损太大,立刻用灯传信,我会立刻过去。”

陆清绾笑着摇头,抬手轻轻按在庞尊的胳膊上,又碰了碰楚惟递灯的手背:“不用,创生之树的本源与我同源,人多会扰了能量共鸣。你们在神殿等我,很快就好。”她转身踏向空中,月白色神泽在脚下凝成光径,一路延伸至仙境深处。

越靠近创生之树,空气中的枯萎气息越浓——曾经遮天蔽日的树冠早已凋零,干裂的树干上满是黑暗能量啃噬的裂痕,树下的草地枯黄如焦土,连最顽强的苔藓都没了生机。陆清绾落在树前的青石台上,指尖轻轻抚上树干的裂痕,创生之树竟微微震颤起来,像是在委屈地回应她的触碰。

她闭上眼,创世神的本源神力顺着指尖缓缓渗入树干——那是与创生之树、与整个仙境同源的力量,带着当年她创造这里时的温暖与虔诚。淡金色神泽从树干蔓延开来,顺着裂痕钻进树芯,又从枝丫间漫出,化作细密的光雨:枯萎的树枝抽出嫩绿新芽,很快舒展成翠绿叶片;干裂的树皮变得莹润光滑,黑暗痕迹尽数消散;树下枯草重新柔软,五颜六色的野花破土而出,围绕树干绽放;消失的溪流重新流淌,清澈水流绕树蜿蜒,叮咚声如歌谣。

更神奇的是,光雨中开始浮现熟悉的身影——被幻影兽吞噬的小精灵扑扇着透明翅膀,从光里钻出来;被黑暗能量困住的小仙子睁开眼睛,惊喜地触摸身边的花草;连当年在战乱中陨落的古老生灵,也在创生之树的光芒中缓缓苏醒,对着陆清绾的方向轻轻颔首。

创生之树的光芒还在仙境蔓延,陆清绾望着树下嬉戏的生灵,指尖轻轻划过一片发光的树叶——这片重新焕发生机的土地,是她用生命守护过的家园,如今终于回到最初的模样。但她知道,还有一件事没做——解开禁忌之地的封印。

此前十阶被封印,唯有水王子能自由出入,如今计划已破,十阶也愿守护平衡,那道隔绝仙境与禁忌之地的封印,便成了不必要的桎梏。陆清绾周身神泽微转,脚下光径再次凝成,这次的方向,是禁忌之地的入口。

抵达时,禁忌之地的封印还泛着冷硬的光,隔绝着内外的气息。陆清绾落在封印前,抬手抚上那道淡蓝色的屏障,如今十阶也愿回归正途,是时候让它消失了。

她闭上眼,创世神的本源神力与天道赋予的暖意交织,化作一缕淡金神泽,轻轻渗入封印。原本冷硬的屏障渐渐变得柔和,光纹开始层层消散,像是冰雪在暖阳下融化。随着最后一缕神泽融入,封印彻底消失,禁忌之地的气息与仙境的生机缓缓交融,没有丝毫冲突。

刚解开封印,星筠便带着十阶的其他成员走了出来——他们身上的黑暗气息早已褪去,眼底满是对新生的期待。“姐姐,您真的解开了封印?”星筠语气里满是惊喜,“我们还以为,要永远困在里面了。”

陆清绾笑着点头:“封印本是为了维护平衡,如今你们愿守正道,它便没必要存在了。”她抬手凝出多缕神泽,分别落在十阶成员身上,“这是我的祝福,能帮你们彻底清除残留的黑暗能量,往后也能更好地守护仙境。”

神泽融入体内,十阶成员都露出轻松的神色,银尘看着远处的创生之树,语气感慨:“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看到仙境的生机。”

陆清绾刚要开口,意识却突然被一股熟悉的温和力量包裹——眼前景象切换,是一片弥漫着淡白光雾的神识空间,雾中一道模糊身影缓缓显现,周身裹着她自幼便熟悉的天道之力。

“清绾,我的孩子。”身影开口,声音如春日融雪般温和,带着压抑不住的疼惜,“终于等到你,亲手将仙境变回最初的样子。我的清绾,做得很好。解开封印,让平衡真正回归,这才是创世神该有的决断。”

陆清绾望着那道身影,眼眶微热——她认得这气息,是从她诞生起,就一直护着她的天道,是亲手孕育她的“母亲”。

“您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做?”陆清绾望着她,眼底带着笑意。

“我看着你长大,怎会不懂你的心思?”天道轻轻拂过她的发顶,暖意渗入神核,“你舍不得仙境的每一份力量,也不愿任何生灵被囚禁。当年你为仙境碾碎神核,如今又为平衡解开封印,我的清绾,一直都是心怀大爱的孩子。”

她顿了顿,又道:“如今仙境恢复,禁忌之地封印解开,十阶归正,天地平衡终于稳固。往后若再有人破坏,不必再像从前那样委屈自己——我永远在你身后,护着你,也护着你珍视的一切。”

陆清绾眼眶微热,轻轻点头:“谢谢您,母亲。”

“当年你碾碎神核,烟消云散的那一刻,”天道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差点就毁了这仙境。若不是想到你用命护住它,若不是舍不得你用生命换来的东西,我怎会忍下那口气?”她周身的光雾轻轻晃动,像是在平复情绪,“后来那些仙子因人类行为消失,也是我默许的——我让她们的力量局限于地球,本就是想让她们记着,你当年是为了谁、为了什么才放弃生命。”

陆清绾静静听着,指尖微微发颤。她终于明白,当年自己当人类时为何总爱生病——吹阵风就咳嗽,走两步就乏力,原来不是神核未愈,是天道在“教训”她。

“你怪我吗?”天道的声音软了下来,“怪我让你当人类时吃了那么多苦?可我看到你为了仙境放弃自己,我又气又疼——我亲手孕育的孩子,怎能这么不爱惜自己?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记着,你的命,比这仙境重要得多。”

“我不怪你。”陆清绾轻声回应,眼底泛起泪光,“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而且现在,神核不仅回来了,还比以前更强。”

“那是我这十几万年,一点点帮你修补的。”天道的身影靠近些,温和的力量轻轻包裹她,“我怕你回来后力量不足,怕你再受委屈,只能偷偷用天道之力滋养你的神核与意识。清绾,在我心里,你永远比这仙境重要——它是你创建的,我会爱屋及乌护着它,但它若再让你受半分伤害,我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话音落时,一缕淡金色的天道之力飘向陆清绾,融入她的神核——那力量温暖而纯粹,瞬间补满她修复仙境耗损的神力,还让神核的光芒更盛几分。“这是给你的礼物,”天道的声音满是疼惜,“以后你的神力会更稳固,也能更清晰地感知天地平衡,再遇危险,也能从容应对。我的孩子,本该如此强大。”

“我护你,本是天经地义。”天道的身影更柔和了些,“仙境是你创的,我便爱屋及乌;可若仙境再让你受委屈,我依然会选择护你——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我的清绾更重要。”

神识空间的雾气渐散,陆清绾睁眼回到禁忌之地入口。楚惟、艾珍带着灵犀阁众人赶来,看到解开的封印和十阶成员,都露出惊讶的神色。“阿绾,你解开了禁忌之地的封印?”艾珍跑过来攥住她的手,眼底满是崇拜,“你也太厉害了吧!”

庞尊走上前,看着十阶成员,语气不再像从前那样冲:“既然你们愿守平衡,那之前的事就既往不咎。以后谁要是敢破坏仙境,本尊第一个不饶!”毒夕绯也点头:“若需要帮忙清除黑暗残留,我的毒丝也能派上用场。”

陆清绾看着眼前齐聚的众人——灵犀阁的阁主、十阶的成员、楚惟和乐音,还有远处嬉戏的生灵,眼底满是温和。阳光洒在她身上,月白色神泽与天道的暖意交织,让她的身影愈发神圣。她知道,从此刻起,仙境真正迎来了新生,而她身边,也永远会有一群真心护她、与她并肩守护平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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