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刚挂了光幕,转身时目光撞进陆清绾眼底,那抹藏在平静下的冷意突然像钥匙,猛地捅开了记忆的闸门——脑海里的碎片不再是零散的画面,而是连成了完整的过往:创世神殿的星河边,月白色的身影蹲在他面前,指尖凝着暖光修复他摔碎的星石;他用幻象捉弄银尘被小世王追着跑,是那道身影笑着张开手护住他,说“小孩子闹着玩,别当真”;甚至他第一次成功凝聚出完整幻象时,也是那道身影第一个鼓掌,声音温柔得能裹住星光:“星尘真厉害,以后要做守护大家的魔术师哦。”
“创世神姐姐……”星尘猛地捂住头,绷带下的指节泛白,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颤抖,“你明明……明明当年陨落了,怎么会是……”他抬头看向陆清绾,眼神里又惊又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身上有创世神的本源气息?为什么你提到十阶时,语气像在说一群……一群不懂事的小孩?”
陆清绾指尖的珍珠簪轻轻转动,周身淡白色的神泽不自觉漫开——星尘的记忆彻底醒了,倒省了她再绕弯子。她没立刻回答,反而看向窗外飘着的命运光粒,声音平静得像在说陈年旧事:“星尘,你小时候用幻象把银尘的尘埃结界变成兔子窝,被我罚你打扫了三天神殿,这事你还记得吗?”
星尘浑身一震,脚步踉跄着后退半步:“你怎么会知道……这事只有创世神姐姐和我们几个知道!”
“还有世王。”陆清绾转过身,眼底的伪装彻底褪去,月白色神泽在她周身凝成半透明的光翼,发间珍珠簪化作一朵盛放的创世神花,花瓣上的星光簌簌落在地上,“他当年为了搞懂‘进化’,把神殿里刚开的创世花全薅了,是我罚他重新种了一片,结果他种出来的花全歪歪扭扭,还哭着说‘姐姐的花太难种’,你忘了?”
“是你!真的是你!”星尘的声音发颤,眼眶瞬间红了,他想上前,又怕这是自己的幻象——当年创世神陨落时,整个仙境都在震动,他抱着那朵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星光草环,哭了整整三天。
一旁的齐娜和菲灵早已看呆了,菲灵僵在原地;齐娜捏着命运之轮塔罗牌的手指不断收紧,卡牌边缘都快被捏变形。她们一直以为陆清绾只是个特殊的人类女孩,最多和仙境有点渊源,可眼前这耀眼的神泽、创世神花的气息,还有星尘那副“见了故人”的模样,都在告诉她们一个颠覆认知的事实——陆清绾不是人,是创世神!
“创、创世神?”菲灵的声音都在打颤,下意识往齐娜身边靠了靠,“阿绾……不,创世神大人,你、你真的是创造仙境的创世神?”
齐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却还是难掩震惊:“阿绾……原来你一直都在瞒着我们。你拥有的不是普通仙力,是创世神的本源力量?”
陆清绾对两人温和地点点头,神泽收敛了些,避免过于压迫:“抱歉一直没告诉你们,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现在身份暴露,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星尘这时才缓过神,快步走到陆清绾面前,语气满是愧疚:“姐姐,对不起……我们当年没守住你叮嘱的‘平衡’,反而组建了幕天阁,还想毁了人类世界……我们……我们只是觉得,人类世界在破坏仙境,所以才想‘清理’……”
“清理?”陆清绾挑眉,神泽微微一凝,“用毁灭来‘清理’?用操控来‘进化’?星尘,你们这不是在守护,是在任性妄为。”她顿了顿,语气加重,“我故意不戳破身份,就是想看看你们到底能闹到哪步,现在看来,是该好好教训一下你们这群不听话的小家伙了。”
星尘猛地抬头:“姐姐,对不起……我们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但光认错不够。”陆清绾的语气冷了几分,“我要去禁忌之地,找世王他们好好‘聊聊’",把这群走歪了的小家伙,好好教训一顿。
齐娜立刻上前一步:“阿绾,我们跟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份力,哪怕帮不上大忙,也能帮你盯着点幕天阁的人!”菲灵也跟着点头,小脸上满是坚定:“对!我们也去!”
陆清绾却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拍了拍齐娜的肩膀:“不用,禁忌之地太危险,十阶的力量不是你们现在能抗衡的。你们留在这里,反而安全。等我解决了那边的事,会回来接你们出去的。”她顿了顿,看向星尘,“星尘,你跟我走,你熟悉禁忌之地的情况,还能帮我打掩护。”
星尘立刻点头,眼神坚定:“好!姐姐,我听你的!要是世王他们不听话,我帮你收拾他们!”
齐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陆清绾的眼神制止:“听话,留在这里等我。命运之轮能挡住外界窥探,你们待在这里最安全。”她顿了顿,从指尖凝出两缕淡光,落在齐娜和菲灵掌心,“这是我的神泽,能护你们安全,也能让你们在危急时联系我。”
菲灵攥紧掌心的神泽,眼眶有点红:"那你一定要小心!”
陆清绾点头,转向星尘:“我们走。你先回去打掩护,别暴露我的身份,等我到了,再跟他们‘好好聊聊’。”
星尘应声,踏入灰色漩涡前,又回头看了眼陆清绾——那道月白色的身影,和记忆里的创世神姐姐彻底重合。他攥紧拳头,心里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帮创世神姐姐,把那些走歪了的“同僚”,全拉回正途。
看着星尘的身影消失在漩涡里,陆清绾深吸一口气,周身神泽暴涨,化作一道月白色的光,紧随其后踏入漩涡——禁忌之地,是时候去会会那群“不听话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