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走过,一个一个错过,一遍一遍来过,一次一次放过】
死亡的阴影经久不散,先是伊戈尔,再是希燕,然后是于飞飞。
他不得不直面死亡。
“生命,就是得到又失去吗?
那我还剩些什么?
那人生的意义何在?
如果人生都是开头灿烂,结局却颓废潦倒的话,那生命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他如此想着,
死亡的阴霾笼罩在他的头上,经久不息。
【一幕一幕闪着,刺痛我】
唐晓翼刚主持完于飞飞的葬礼,又听到了奶奶病危的消息。
他急忙飞回唐人街,却仍是没有见到最后一面。
他看到了哭到眼睛红肿的殷灵,
悲伤到几乎昏厥的唐欣。
他已经没有眼泪了。
他知道,自己的时日也所剩不多了。
但他必须挑起大梁。
【因为享受着它的灿烂】
恍惚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们刚开始冒险的时候。
一群患有绝症的孩子的冒险之路必然不是一帆风顺的。
但是,
他们笑过、闹过、走过、经历过、感受过。
看过山顶初升的朝阳,
爬过壮丽雄伟的雪山。
见过群星璀璨的夜空,
也曾去过无边无垠的草原。
望过北极冰川上的“碧波荡漾”的极光。
像普通朋友一样在同伴过生日的时候互相往对方脸上抹奶油。
一天一天,一夜一夜,一年一年,他们活过了与医生所预测的年限。
事情,好像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
【因为忍受着它的腐烂】
其实啊,一切都是有预料的。
年初的时候,伊戈尔就经常吃不下饭,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也只有,在冒险的时候才能打起精神。
走着走着,伊戈尔走不动了。
唐晓翼背他起来赶路。
伊戈尔还笑着说洛基太小了,一定要等到能骑洛基的那一天,那得多帅。
华星秋月,唐晓翼笑着指着天空中最亮的那一颗星给伊戈尔看。
伊戈尔趴在他的背上,悄然无声,手垂了下来。
唐晓翼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希燕抱着于飞飞,把脸埋在洛基柔软的白毛上。
伊戈尔再也看不到洛基长大的那一天了。
他们也再也看不到伊戈尔长大的那一天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死亡,
却不是最后一次。
呜呼哀哉。
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永生固是天马行空,死生混为一谈同为妄想。
伊戈尔走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他们都说啊,人有三种死。
第一种:呼吸终止,脉搏消失,此为身死。
第二种:葬礼结束,他的社会关系,身份,角色和地位随之消散,此为社会关系死亡。
第三种,当最后一个认识你的人死亡或者忘记你,你彻底从人类的记忆中消失,那他就是真的死了。
那时年少轻狂,
浮生皆纵 ,恍如一梦。
不解生死两别泣不休,对此结中肠,义往难复留。
何其悲哉!
(未完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