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接过来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又很快松开。
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人，导演举着喇叭喊规则：“今天的任务是分组去镇上赶集，采购晚上做饭的食材。分组方式——抽签！”
陆星延抽到和孟琪琪一组，当场哀嚎：“我跟孟老师去？她会不会只买马卡龙啊！”
孟琪琪瞪他一眼：“我会做饭的好不好！”
剩下的签被沈知意和张云雷抽中。沈知意晃了晃手里的“2”号签：“看来得跟张老师搭伙了。”
去镇上的路上，摄像机一路跟着。沈知意忽然指着路边的竹编摊子：“这个挺有意思，编得比我家那几个精致。”
张云雷“嗯”了一声，目光落在远处的戏台子上——有个穿戏服的老艺人正在吊嗓子，调子是《锁麟囊》里的“春秋亭外风雨暴”。
“您喜欢听戏？”沈知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嗯，从小听。”
“我演过一出京剧电影，”沈知意笑了笑，“当时学了点身段，不过肯定不如专业的。”他顿了顿，语气自然地接道，“要是有机会，想听听张老师唱一段。”
张云雷没接话，只是往摊位那边走：“先买食材吧，别耽误了做饭。”
集上的人多，沈知意下意识想扶他一把，被张云雷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低头挑着土豆，听见身后传来沈知意和摊主搭话的声音，温和又耐心，连跟拍的摄像都忍不住夸了句“沈老师真会聊天”。
回去的路上，沈知意忽然说：“刚才看您跟林助理改唱词，挺专注的。”他状似随意地提了句，“其实我之前演的一个角色，也是个唱曲儿的，当时特意学了点……说不定以后有机会能跟您合作？”
张云雷肩上扛着半袋米，脚步没停：“沈老师是演员，我是说相声的，合作不太合适。”
沈知意的笑声在身后响起：“张老师倒是分得挺清。”
晚饭时，陆星延捧着碗扒拉饭，忽然刷到手机上的消息：“哎，先导片的预告出来了！节目组把沈老师和张老师站一起的镜头剪进去了，评论区都在说‘看起来好配’！”
孟琪琪凑过去看：“真的假的？我看看……哇，还有人给你们起CP名呢，叫‘云知意’，挺好听的啊。”
张云雷端着碗的手紧了紧，没说话。
沈知意放下筷子，拿起手机扫了一眼，笑了笑：“节目组的剪辑手法罢了，大家别当真。”话虽这么说，他却有意无意地往张云雷这边看了一眼。
夜里，张云雷躺在石榴树下的竹椅上，听见手机在兜里震动。点开一看，是助理发来的截图——沈知意的粉丝群里，有人截了他白天避开沈知意的镜头，配文：“拽什么？我们哥哥主动搭话还不乐意？”还有人翻出他以前的采访，断章取义地骂他“耍大牌”。
风卷着石榴叶落在他腿上，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然后按灭了手机。
明天还要早起录互动游戏，犯不着为这些生气。他想。
只是不知怎么的，那几句骂人的话，总像扎在心里的小刺，隐隐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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