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的滴答声如同丧钟,敲击在每个人的心脏上。00:02:00……00:01:59……
晏双动了。他没有看屏幕,没有看战场,甚至没有看那悬浮的Z。他的目光穿透了冰冷的熵核光芒,如同最精准的探针,锁定了Z那隐藏在光晕下的、漠然的双眼。
“Z。”晏双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冻结的湖面,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你追求绝对的秩序……以‘净化’之名,行毁灭之实。但你的秩序本身……就是一个无法自洽的……悖论!”
Z的意识波动似乎停滞了一瞬。
“你说熵增是原罪,混乱是杂质。”晏双向前一步,苍白的面容在熵核冷光下如同冰雕,“但你的‘熵核’……这秩序的圣杯……其运转的能量……来自哪里?”他的指尖指向周围狂暴的能量场和激战的守卫,“来自你制造的混乱!来自你挑起的战争!来自你收割的痛苦与恐惧!你依赖着‘混乱’产生的能量……来维持你的‘秩序’!这本身……就是最大的……逻辑悖论!”
熵核的光芒猛地闪烁了一下!旋转速度似乎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迟滞!
晏双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利剑出鞘:“你自称‘净化者’,却亲手将‘灯塔’的受试者推入地狱!你高喊‘救赎’,却将‘深瞳’的志愿者变成怪物!你抹杀‘杂质’,却连自己内心最后的人性……也视为必须清除的‘错误’!你……才是这个系统里……最大的‘杂质’!最大的‘混乱之源’!”
他猛地指向Z座椅下的暗格方向,声音如同审判的雷霆:“那里面……藏着的……是你永远无法‘净化’的……原罪!是你作为‘灯塔’项目主管……亲手签署的、将包括我父母在内的127名受试者……送入永久深渊的……命令书!你追求的秩序……是用他们的血肉和灵魂……浇筑的祭坛!”
如同晴天霹雳!Z那笼罩在光晕下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熵核的光芒疯狂闪烁!旋转的晶体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构成空间的几何光点开始紊乱!晏双的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精准地刺穿了Z用绝对理性构筑的冰冷外壳,将他内心深处最不愿面对的、被冰封的罪恶与恐惧……血淋淋地挖了出来!
“不……不可能……”Z的意识波动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无法控制的混乱!“那……那是……必要的……秩序……”
“秩序?”晏双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还是你……逃避罪责的……借口?”
熵核的嗡鸣声变成了尖锐的嘶鸣!整个空间如同即将破碎的镜子!Z的精神防御……在自身逻辑悖论与深埋罪孽的双重冲击下……彻底崩溃!
“就是现在!”严凛的怒吼如同冲锋号!他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瞬间越过混乱的战场,手中的高频粒子震荡刃发出刺耳的尖啸,直刺Z的座椅控制核心!物理阻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