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

帝国银行大厦如同一柄冰冷的巨剑插入云霄。地表之上，警笛长鸣，人群在苏澈协调的疏散指令下略显慌乱但有序地撤离。地表之下，B5层的废弃空间如同被遗忘的墓穴。空气冰冷污浊，弥漫着机油、灰尘和电缆绝缘层老化的刺鼻气味。巨大的、早已锈蚀的备用发电机组如同沉默的钢铁巨兽，匍匐在黑暗之中。错综复杂的管道如同巨兽的血管，在微弱应急灯光的映照下投下扭曲的阴影。

萧焱和程曦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沿着锈蚀的金属步道快速突进。他们的脚步声被特制的软底靴吸收，呼吸调整到最轻微的频率。头盔的夜视系统和生命探测仪扫描着前方每一个角落。

“气流扰动源锁定！前方左转！主通风管道检修口！”凌瑾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清晰传来。

前方，一个直径近两米的巨大圆形管道检修口镶嵌在墙壁上，厚重的金属盖板虚掩着，缝隙中正有规律地喷出微弱的气流，带着一丝……消毒水和某种奇特药物的混合气息？那0.7秒间隔的低频脉冲感更加强烈了！

“准备突入！”萧焱低吼，巨大的破门锤被无声举起！程曦手中的霰弹枪枪口死死锁定盖板缝隙！

“3！2！1！”

轰——！！！

厚重的金属盖板被狂暴的力量轰飞！撞击在内部管道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烟尘弥漫！

萧焱和程曦如同两道闪电，顶着喷涌而出的、带着药味的强劲气流，瞬间突入管道内部！管道内部空间比预想宽敞，足够两人弯腰前行。内壁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但地面中央有一条被反复踩踏出的、相对干净的路径，直通深处！

管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带有生物识别锁的合金气密门！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小小的、闪烁着幽蓝光芒的视网膜扫描仪！

“妈的！还有门！”程曦啐了一口。

“强攻！”萧焱毫不犹豫，破门锤再次举起！

就在这时！门上的通讯喇叭突然响起那个冰冷的、失真的声音：

“欢迎来到……最终实验室。比预期快了4分17秒。值得……嘉奖。”

嗤——！

气密门内部传来液压装置解锁的声音！厚重的合金门……竟然缓缓向内滑开了！

门内景象，让身经百战的萧焱和程曦都瞬间瞳孔收缩！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灯火通明的圆形空间。墙壁、天花板、地板全部由高度抛光的不锈钢覆盖，反射着刺眼的白光，如同一个冰冷的金属子宫。空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由无数透明管道和闪烁指示灯组成的复杂环形控制台。控制台中心，一张如同手术台般的银色座椅上，坐着一个身影。

正是Z——扎卡里·莱恩。他穿着白色的实验服，身形消瘦得近乎嶙峋，脸色是一种病态的惨白，眼窝深陷，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非人的光芒。他的太阳穴和后颈处，贴着数枚连接着细导线的金属电极片，导线一直延伸到控制台深处。他的手腕被特制的柔性束缚带固定在座椅扶手上。

控制台巨大的环形屏幕上，正显示着整个帝都的俯瞰图，上面密密麻麻地标记着剩余的炸弹倒计时！以及……溯罪司总部、科技博物馆、星辰购物中心的实时监控画面！

“密钥？”Z的声音依旧失真，却多了一丝奇异的波动，仿佛在忍受某种痛苦，又像是在享受某种极乐，“就在我的控制台核心。有本事……来拿。”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扭曲的弧度，目光扫过萧焱和程曦，如同看着两只闯入精密仪器的虫子。

“他在药物控制下！”程曦低吼，枪口抬起！

“别动！”萧焱猛地按住程曦的枪管！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Z座椅下方！一个不起眼的、闪烁着微弱红光的压力感应装置！连接着座椅和控制台！“强行移动他……或者杀死他……可能触发最终指令！”

“观察力……不错。”Z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许，随即变得冰冷，“但时间……不多了。”他猛地抬头，看向环形屏幕！科技博物馆和星辰购物中心的倒计时……同时跳入了最后三分钟！猩红的数字如同死神的狞笑！

“选择吧，战士们。”Z的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愉悦，“强攻控制台？或者……看着我按下‘净化’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