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六年十二月,腊八。
紫禁城笼罩在一片肃穆中,御药房却暗流涌动。苏凌薇刚配制好一批金银花露,准备送往景仁宫,却被总管太监叫住:"慧常在,景仁宫的宫女喝了你的药,上吐下泻,你快去看看!"
苏凌薇心中一沉,跟着来到景仁宫。只见宫女李氏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太医正摇头叹息:"这分明是中毒之象,金银花露里怎会有霉斑?"
苏凌薇查看药瓶,果然发现瓶底有白色絮状沉淀 —— 这不是她配制的!她配制的金银花露清澈透明,绝无沉淀。
"这不是我的药!" 苏凌薇急声道,"我配制时全程有春桃和小禄子在场,可作证!"
总管太监冷笑:"人证有何用?药瓶上分明贴着你的标签!"
就在这时,信嫔突然赶来:"我能作证!" 她拿出一本账册,"这是吉答应宫苑的采购记录,上月买了二十斤霉变金银花,单价只有新花的三分之一!"
众人哗然。吉嫔虽已降为答应,却仍不死心,竟做出这等事!
苏凌薇趁机说道:"总管公公,奴才请求查验药渣!"
在皇帝面前,苏凌薇用内务府的放大镜仔细观察药渣:"皇上您看,这药渣里有白色霉斑,而奴才配制的金银花露绝无此物。" 她又取出一小包备用的金银花,"奴才的金银花色泽金黄,气味清香,与药渣中的霉变药材截然不同。"
嘉庆帝勃然大怒:"好个恶毒的妇人!屡教不改,拉下去打入冷宫!"
吉嫔哭喊着被拖走,御药房太监张德胜也被杖责四十,逐出皇宫。
皇帝看向苏凌薇:"你临危不乱,善用医理,不愧是 ' 慧' 常在。"
苏凌薇叩首:"奴才不敢居功,全赖皇上明察秋毫。"
经此一事,苏凌薇在后宫的声望更高了。但她也明白,这只是后宫斗争的冰山一角,未来的路还很长。
嘉庆七年正月,元旦。
紫禁城张灯结彩,御膳房却愁云惨淡。自上月药材霉变案后,总管太监换了新人,却依旧恶习难改。信嫔气冲冲地来到景阳宫:"凌薇妹妹,御膳房又拿霉变大米充新米,这次说什么也不能饶了他们!"
苏凌薇正在整理医案,闻言放下笔:"姐姐可有证据?"
"证据?" 信嫔冷笑,"我宫里的小太监亲眼看见他们把霉米倒进新米袋!可总管太监王忠说什么 ' 新米未碾净 ',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苏凌薇沉吟片刻:"姐姐别急,我有办法。"
次日,苏凌薇带着小禄子来到御膳房,恰逢王忠正在验收新米。苏凌薇上前:"王总管,听闻御膳房的新米格外香甜,奴才想讨些回去尝尝。"
王忠皮笑肉不笑:"慧贵人说笑了,这米是给皇上准备的,可不敢随便送人。"
"奴才不是白要。" 苏凌薇取出一小包银针,"奴才新得了些上好的银针,想跟总管换些新米。"
王忠见有利可图,立刻换了脸色:"好说好说!来人,给慧贵人装一袋新米!"
苏凌薇接过米袋,却突然说道:"等等!这米好像不太对劲。"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碘酒,滴在米上,"总管请看,新米遇碘酒应变蓝黑色,这米怎么只呈淡黄色?"
王忠脸色大变:"你... 你这是什么妖术!"
"这不是妖术,是医理。" 苏凌薇朗声道,"霉变大米淀粉结构已被破坏,遇碘酒不变蓝。《千金方》云 ' 霉米伤人五脏 ',总管难道想害皇上龙体?"
周围的太监宫女哗然。信嫔适时出现,拿出一本账册:"王总管,这是你用新米价买陈米的账本,怎么解释?"
王忠顿时瘫软在地。苏凌薇趁机说道:"此事非同小可,奴才恳请姐姐奏请皇上查办!"
如贵妃得知后震怒,立刻奏请皇帝。嘉庆帝命人彻查,发现御膳房不仅以次充好,还克扣各宫份例,中饱私囊。总管太监王忠被革职,涉案太监全部流放宁古塔。
苏凌薇和信嫔各获赏银三十两,"慧贵人智破贪腐案" 的事迹传遍后宫。苏凌薇知道,这只是开始,她在后宫的路还很长。
(第十二章完)